064
这句话问得蒋安一头雾水,「啊?」蒋安脑中响起何君顺说过,如果李烟霄问他话,他照实说就好。实话就是蒋安完全听不懂李烟霄问他知道殷小姐在香港的事情,究竟指得是什么?
停了三秒鐘,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答案了—何君顺为了能让蒋安顺利见到李烟霄,传送简讯的时候故意提到了李烟霄唯一放在心上的人的名字。李烟霄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何君顺摆了一道,可是谁教那人是自己的表兄,况且在何李两家争权的时候,那位表兄总是站在自己这边。这样一想,李烟霄也就不得不释怀了。
「没什么,你走吧。」李烟霄说完就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两方的保鑣也都顺势拉开距离。
蒋安也欲抬脚离开,可是才迈开一步又停下了,回过头对李烟霄说道:「李先生,每个人都值得有一个人真心对待,不是你就会是别人,这世界很大,可是我们无论如何没有自己想像中的伟大。你怎么对待感情的,感情就会怎么对待你。」
蒋安离开后,李烟霄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位于饭店顶层的房间窗边往下看,路上的行人就像蚂蚁一般渺小。
李烟霄的脑中不断地回响起蒋安刚才对他说过的话:『你看不见她的好不见得别人也看不见!你怎么对待感情的,感情就会怎么对待你。』
李烟霄此时此刻,终于感受到了他一开始因为立意不良善的接近殷露霜,然后又没有好好将人守护好后的下场。蒋安说得没有错,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值得有一个人深情对待,不会是他就会是别人。
对何君妮来说,不会是李烟霄,就会是蒋安;对殷露霜来说,不会是李烟霄,就会是高风。
李烟霄原本只是饮一杯威士忌,却变成饮了一瓶威士忌。也许是心理负担太大加上饮完一整瓶酒,原本只在暴雨天才会发生的痉挛,却在此时此刻发作。
李烟霄躺在床上缩紧了身体,大口呼吸着,忍受着肌肉不断地的抽蓄,直到他失去意识。
李烟霄没想到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白色的房间里,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只有床边桌上的一束鲜花妆点了惨白的房间。
他正想伸手按铃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他请的翻译。
「啊!你,李先生,醒了。吓了我们一跳,你!」翻译是个当地人,讲英文的时候,语词的顺序经常会颠三倒四,但是李烟霄能听得懂。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他明明记得昨晚喝了威士忌后有些不舒服,人是躺在自己房间里的。
「你错过了今天的会议,我叫酒店去开你房间,才晕倒看见你,然后你送医院。」
李烟霄大致知道翻译的意思,也没多问,只是想起身离开医院。
这次出差他也是兴致所致,想待在殷露霜也在的南半球,本想着这次会议后可能还顺道去一下澳洲,假借探望姑姑李萍寧和姑父的名义,顺便看望殷露霜在澳洲的生活是不是适应,所以此行也没带什么助理秘书。
李烟霄谈生意的时候习惯一个人在现场搞定一切,顶多请些保鑣和当地的翻译。但是保鑣都在房间外轮流守着,昨晚李烟霄不适的时候,保鑣也没听见动静,是以等到早上翻译来的时候才跟着酒店经理一起进房间。
没想到翻译坚持不让李烟霄下床,「你刚好,不行不行。我去叫医生。」语毕,翻译眼明手快的按了墙上的呼唤铃。
医生没多久就来了,医生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竟然是位英国籍在巴西执业的医生。
「李先生,早上救护车送你来的时候,我们替你做了抽血检查。你身体的各项指数都正常,不过我听你的翻译说,他们进去你房间的时候叫不醒你。听起来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晕倒了。」医生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机,一脸慈祥的面孔问眼前的病人:「你最近压力大吗?」
李烟霄本来就不是个轻易会对陌生人敞开心房的人,他紧闭双唇不发一语,只说:「既然没事,我可以出院了。」然后转头就要翻译去办出院手续。
医生却出手制止了正要侧身下床的李烟霄,李烟霄被人拦住,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医生慈眉善目地持续劝说:「李先生,放任身体不管,不是一个好病人。」
「或许我并不想当一个好病人。」李烟霄伸出手想要推开医生的手臂。
「如果生病了不去治疗它,就好放任生活中的事情失控。看得出来,你周遭的人一定受你的任性影响。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孤单的,我们都互相影响着彼此。」
「假使我生病,我也看不出来会影响你什么?」李烟霄走不了,乾脆双手抱胸靠在床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医生轻声笑出声,「病人生病了,医生却治不好他,说明医生医术不精。你说怎么不影响医生呢?」
李烟霄没兴趣和医生抬槓,乾脆闭目养神。医生也不再多说,空气中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李烟霄甚至懒得抬起眼皮关心。
「澳洲有个适合你的地方,我写下来交给你的翻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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