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这样生龙活虎的我就不来了。温怡卿轻哼了一声,瞥了眼黄花梨衣架上搭着的衣裙,月牙白的短袄上点缀着用妃色掺着金丝织就的花儿,既俏皮又明艳。
赏菊宴时温怡卿也见了不少京都的达官贵人,大概知晓这种形制和花样通常是未出阁的小姐家的装束。
可殿中怎么会有女子的衣衫?
萧沉听闻也只是淡淡一笑,开口提醒道:天寒地冻的浴汤易凉,不要泡得太久了。
短短一句话含着无奈也满是纵容宠溺之意,温怡卿听在心里嘴角也跟着不自觉上扬,半晌似是意识到太过傻气才抿着嘴将笑意压下,她转身坐在浴桶里,泡在热汤里的双腿微微抬起轻晃了脚两下踩着水玩,水声哗哗作响。
莹润的小腿在水中若隐若现,隔着屏风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萧沉心痒却也不愿离开,从桌前绕出缓缓靠近。
你不必守在这里了,快回榻上歇息吧,想来木祁也该回来了。温怡卿听见脚步声扬声道。
刚刚由他胡闹了一番差点忘记他身上还发着热呢。
不着急。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温怡卿诧异地抬头看去,却被一块布帛盖住了脸。
做什么?温怡卿垂下头奇怪地问道,雪光本就透不进内室,又被遮了眼睛,她不安地蜷缩起身子,下意识抱紧双臂遮掩着胸口。
殊不知萧沉这般居高临下地向下看去,更是一清二楚,怎么遮都是徒劳。
皂角清新的气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萧沉深深吐纳几次,伸手就着帕巾轻柔地擦拭着温怡卿的湿发:先把头发绞干,免得着了风寒。
男人的嗓音变得更为低哑不似平日里那般清亮干净,温怡卿耳尖发烫垂下脑袋,任由他的手带着布帛揉过每一根发丝。
本来就忍得难受了,干什么非要进来折磨自己。她轻声嘟囔了一句。
呀!略微粗糙的布帛快速地蹭过敏感的耳尖,痒得她耸着肩膀往一旁躲去。
萧沉俯身顺势用左臂轻轻拢住她,低喃道:舍不得。
嗯?
因为舍不得,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如脂玉般柔软的脸侧,萧沉珍视地在唇上印下一吻,想多看看你,想留在你身边,也想一直是你的身边人。
温怡卿仰起头对上萧沉的目光,突然意识到是啊,他是万人敬仰的燕国二公子,蛰伏在大周数年,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苦痛是屈辱是他的避之不及,总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男人的双瞳依然清润明亮隐忍着克制着,并没有泄露过多的情绪,可莫名的悲伤还是几乎要淹没了温怡卿,被扼住咽喉般的窒息让她第一次真正明白萧沉内心的挣扎。
可我也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后来的萧沉在回忆起在大周这段灰暗的日子时总是忘却不了这一刻,让他阵阵心悸的这一刻。
沾着水珠的脸颊干净又透亮,少女神色认真,眼底浮起点点水光忍得鼻尖都红了也不肯移开视线,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看得他心尖都软化了。
温怡卿松开萧沉的腰身猛地钻进浴汤里,再冒出身来时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她抓着一缕粘在脸上的发丝讪讪地笑道:又湿透了。
萧沉闷笑出声,伸手扯过一旁更为宽大的布帛裹在温怡卿露在水外的肩膀上:不怕,再帮你擦干。
热气钻进耳廓,手掌停在腰际轻柔地将她慢慢扶起,布帛垂散下来裹住被热浴蒸得发粉的肌肤,温怡卿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鼻尖泛酸不停地眨着眼睛。
这件衣裳是哪来的?她的声音发闷,带着点绵软的鼻音。
萧沉也不戳穿,闻言回身看了一眼衣裳弯起眉眼道:依你的尺寸在布庄做的,昨夜正好带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擦拭着温怡卿身上的水,规规矩矩的,即便是恰巧擦过敏感处也没有刻意逗弄她,乖顺又带着点讨好邀功的意味,可说起昨晚温怡卿却还是气得张嘴咬在他的锁骨处,狠狠地磨了磨才肯松嘴。
小姑娘的牙齿并不锋利也不忍心咬得太深,没用力多久就收了力道,却还是咬得萧沉重重喘了口气,不是疼的,是酥痒得腰眼发麻,难忍得紧。
别招我。他皱起眉头抬起没受伤的胳膊,重重地照着圆滚的臀尖上来了一下。
萧沉绕至身后,手里拉着系带为她仔细地穿着小衣,微凉的指节时不时触到柔嫩的肌肤,砖红的系带绕过小腹勒着白玉脂膏般的肌肤,他闭了闭眼只想亲手替了这跟红绳,掐住那段细腰揉捏得那上头满是红痕指印才好。
怎么了?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温怡卿疑惑地回身看去。
萧沉呼吸不畅:无事。
半袖短袄上的盘扣小巧可爱,被萧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着,温怡卿垂着头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觉得臊得慌,仿佛她还是个稚童一般。
这上头的花是
海榴也叫茶花,宫中少有栽种,因此你不识得。他扣上最后一颗盘扣,抬手抚过绣在胸口那朵最娇艳的花。
虽具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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