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的掌心缓缓从腰际穿过,他有力又温柔地握住温怡卿紧握的拳头,展开蜷曲的五指触摸到已经汗湿的手心,干燥修长的手指嵌入紧贴着指缝,牢牢与她十指相扣。
你心中已有了答案,萧沉轻柔干净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帮扶骆烟维护温家,从猎场回来到如今行差踏错的那一步也只是轻易相信了我,如果不是我丽妃和萧慎不会盯上你,若要怪那也是我的错。
你利用我的身份为自己谋权造势,我不敢说心中对你没有半点怨,可即便不是你还有陛下,温怡卿苦笑了一声,更何况他已经对温家下手。
萧沉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是我对不住你。
她曾折辱过你,利用也是报复只不过半途被我顶了上,温怡卿摇了摇头,言语之间平和又淡然,但是至少现在你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我们互不相欠。
萧沉深幽的黑眸微动,他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却发觉喉口像是被塞了一块涨水的棉花堵胀疼痛得难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鼓噪的心跳快要冲破胸膛,每一下跳动都像是被针扎一般细密地疼,呼吸更加沉重眼前的景象也一点点模糊起来。
腰际的手臂越收越紧,扣住手心的手掌也越发用力,温怡卿忍不住皱起眉心低呼道:好疼,轻点。
萧沉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卸了力气,慌乱地撤开手臂。
你怎么了?温怡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不解地回头看去吃了一惊。
男人的眼底猩红上面蒙着一层水光雾雾的,她的目光一触及就立刻偏过头躲避开来。
一夜未合眼有些累了,娘娘见笑。萧沉扯出勉强的笑意。
温怡卿疑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起身让萧沉躺下:你睡会吧如今天色还早,等木祁来了我再叫你。
男人缓缓平躺在美人椅上,安静的面容一如往昔淡漠出尘,似乎真的如他说的那般只是累了。
温怡卿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似乎当真与自己产生了千丝万缕的牵绊,终于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也算是留下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痕迹,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温怡卿垂眸沉思站了半晌,缓缓地蹲在椅旁。
我叫少女低柔的声音响在耳边,热气洒在耳廓让萧沉的睫毛微颤,瑾瑜,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
话音刚落,怀揣着暖意的馨香便散作一阵风从脸侧吹拂而过,步摇珠钗随着小跑发出一阵清脆的轻响,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萧沉也依旧紧闭着双眼宛如熟睡,放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拳。
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是我自作自受罢了,本就是威逼利诱心思不纯又怎敢求她以真心待我。
浅黄的落叶从枝头翻飞落下,林君竹满怀心事并未注意到肩头的落叶只是一味地大步朝摄政殿走去,暖阳洒在汉白玉的石阶上泛着点点光亮,映入眼中只剩刺眼,眼睛酸涩难耐逼得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眼前再一次被血色覆盖,热血喷涌在脸上带着一股恶臭的血腥气,药王谷的上空盘旋着雄鹰时不时能听到乌鸦凄厉的叫声,那一夜繁星满天万里无云,可这一夜的噩梦笼罩在林君竹的眼前数十年无以消散。
来了?周晏然放下狼毫抬眼看了眼失魂落魄走进来的林君竹。
林君竹张望着殿内,并没有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垂下头来问道:他他人呢?
我安置他去侧殿等你,周晏然瞧他火急火燎的模样皱眉叫住他,别失了分寸。
林君竹身形顿了顿,恍惚地点了点头:谢殿下,我知道了。
案牍上奏章堆叠如山,骆烟遇袭各地总督都坐不住了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哪里知道上头的命令为何迟迟不下达,偏要从京都调兵遣将,最后惊动得周晏然封地上的将领领兵支援,几个总督总以为自己脑袋不保不又敢擅自出兵支援,只能可怜巴巴地上封奏章陈情窥问,小陛下自是不动如山巴不得事情闹得再大些,苦得可是周晏然接了这番吃力不讨好的事,要一一兜圆包住还得安抚臣下。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天下人只以为流匪横行摄政王同骆将军领兵镇压,若是牵连到各个州府总督只怕要动荡不安民声哀悼了,再有些什么流言传出,小陛下这皇位怕是坐得太稳了些。
永康宫,从今以后不必守了,玉扳指被摘下放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周晏然执起狼毫随手在空白的宣纸上描了一朵木槿,顺便将玉镯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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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绿的枝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骆烟以剑指地紧盯着营地的状况,穿流于突厥军中的小兵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他们慢慢接近营帐骆烟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下。
未过多时突厥兵中出现一阵骚动,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集结了浩浩荡荡百人的一支军队,等到了足足一日有余的突厥军士气丝毫不减。
还真是瞧得起我。骆烟嗤笑了一声。
将军认得此人?大汉凑身上来问道。
突厥副将乌孙溁,在司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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