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了。”
徐思若心头一震,她当然认同他的观点,因为这并不是观点,而是事实。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声音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你的意思是,那种药物能够让他联系到蜂群的主控意识?”
“说联系也许不那么准确,不过药物的主要成分之一确实是蜂群的信息素。”他有些苦恼地说“回到药物的本身作用原理,精神病患者往往被困在‘自己’的情绪中,就像是在水潭中一样。”
“但如果能让他们感受到‘大海’,也许本人的烦恼也就不足为惧了。”他的微笑让人毛骨悚然“你不觉得这是一场很成功的实验吗?”
徐思若扯了扯嘴角,她想让自己笑一笑,却发现她失败了。她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极其疯狂的家伙对话——她甚至担心起另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听到这种秘密之后,她还能够走出这里吗。
对于星际公敌的蜂群,联邦和帝国都是有一条明确的红线的,只要他们上述的对话被外界所知,那么路托乃至整个坎伯莱都会面临最高联合指控——她好像已经能看见蒸发的市值和星际律师义愤填膺的控告了。
这么聪明的人,会放任这种隐患吗?
“不要紧张。”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路托悠哉地说“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只是想和你探讨一下这场实验。”
“也许你觉得它太疯狂了,不过对我来说,研究一些开创性的新事物总得看一些直觉,遵从自己的内心,先产生兴趣然后再验证,而不是靠既有的可能性推理。听起来挺随意的,不过这正是我的经验之谈。”
“尤莉娅小姐既然是唯物主义者,那你其实应该更加认同这场实验。肉体的死亡应该作为一切的结束,活着的人不该被困在过去。”
“实际上,这也与那些复仇题材文艺作品的相反,如果死亡之后一切结束,为什么还要去去相信人能够死而复生,甚至可以去报复、伤害那些未来的“仇人”呢?”
徐思若觉得他在诡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扯这么多的。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谈论唯物主义的人,死而复生,生命轮回,她经历的事情本身就够唯心了。
“好吧,你是对的。”她选择摆烂,对于和自己不在一个水平线的对手,也许什么都不说更好。她固然察觉到对方的话语中肯定有不少漏洞——但起码现在的她是辩不过的。
“尤莉娅小姐似乎没有什么和我交流的兴趣。”他忧郁地皱了皱眉“但其实很少人和事物值得我花这么多时间和口舌。”这位天才的坎伯莱博士叹了口气“除了蜂群以外,往往得是我最关心的东西。”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个旧时代最终的哲学三问困扰了我许多年,在我还是你这个年龄的时候,经常就在思考这些问题。”
“不过很显然,思考这些空泛的话题没有什么意义。后来的日子里,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科学家,探索生命与宇宙的奥秘。只不过这三个问题,连同对死亡的畏惧,一直埋在我的心中。”
他不知怎么地又开始倾诉起来,徐思若感觉越来越奇怪了。他好像句句都在意有所指,可她不怎么明白。
“值得高兴的是,在前不久我已经思考出了他们的答案——对我而言的答案,你猜猜我最想把答案告诉给谁?”
“告诉过去的自己。”徐思若感到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
路托看起来有些讶异,眨了眨美丽的翡翠绿眸“是的,你猜的没错,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吗?许多人都认为我是一个竭尽全力沽名钓誉甚至爱好剽窃他人成果的表演家,巴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我可笑的发明。”
徐思若很想说自己又不是笨蛋,可还是给出了认真的答案“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别人的类型。”
“是吗?”那双经常给人感觉非常深情错觉的眼眸此时深深凝视着她,说出了符合他的脸但极其不符合他这个人的话
“可是如果我说我很在意你呢?”
“……您别开玩笑。”
“不,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确实需要你解决我的问题。”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温和,可接下来的却让徐思若感觉到有生以来最可怕的冰寒。
“知道了答案,可我没法回到过去告诉自己;理解了死亡,可我始终无法参透生命。”他站起来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除非我像你一样……能够回到过去,死而复生。”
“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人,我相信如此广袤的宇宙中总会有各种不可思议的事。”他叹了口气,随后眉眼舒展开来,冰冷的手指捏住了少女的肩膀
“幸运的是,我终于找到了。”
她与那双深绿如毒蛇般的眼眸对视,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心中只剩下了一个疑问,夹杂着秘密被发现,最后安全的堡垒被打碎的恐惧
——他是怎么猜到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他的语气既温柔又耐心,像是一位最理想的情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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