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模糊地。
书写声充斥房内,西司匆忙记下了风中的歌词。
基本上,他解歌词的功力并没有自家兄弟来的厉害。即使如此,他仍尽可能地做到最好。然而,不久前,依循直觉而行动的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
轻呼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杰作。
请静静聆听。
淡淡地、轻柔地。
抚过了生命万物的徬徨乐章。
来自远方却及于耳际的声音。
笼中鸟、笼中鸟,可望之处为何处。
微微地、模糊地。
浅藏在前路多岐的细柔末梢。
来自近呎却远在他方的摇篮。
天之寰,星之鸟。
蘶蘶地、分明地。
潜入无穷黑夜与晨曦的交界。
「所以,这代表什么?」
解谜解到忘却自身处境与急寻亲人的西司,嘟起了嘴,呢喃。
他缩起了双脚,一手抓着桌缘,以后椅跟作为支点,前后来回摇摆,抿着唇思索。
随之,他忽然联想到了不久前在残破的文献上看到的……
……如果说,圆珠体指的就是玻璃球,也是开啟天寰所必须具备的钥匙。
而他身上的玻璃球……正好就是那个东西。
那么,为什么能够透过玻璃球看见那些影像?原因就在于它本身就是一颗附有钥匙兼记录影像功能的纪录石。
「对嘛,这样……誒、誒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于解开疑点而感到兴奋的西司,身体猛然一震。由于支撑点无法承受他的重量,连人带椅整个往后倾倒。
惨叫与轰然巨响在房内一同响起。
「痛……痛痛!」
受到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强烈衝击,西司抱着头蜷缩成虾状哀号。
对侧房门猛然传来了开门声,再来是自家房门被来人用力的打了开来。
一入内,那堤就看到对方躺在角落抱着头缩成一团,他一蹙眉,不发一语。
与此同时,指引的方向就此降下。
谣之声、白羽蝶,为寻觅者指引道路。
仿佛受到一头棒喝,他微微睁大了双眸,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连接起来了。
那天的黑羽蝶、彗星,要是他没有猜错,这一切的指引很可能都在那个地窟里。
知晓了西司目前思绪状态的那堤,依然不语。随后,他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西司一个人。
待痛楚消退,多少有注意到有人进房又出去却不知何人的西司,对此不以为意,缓缓坐起身,盯着被捏得变形的纸张,将其摊了开来,默默地书写起了方才所听闻的词句。
抚过了万物生命的徬徨乐章。
「……」
从他选择收集歌词的那一刻起,便频繁地听见了这些歌谣,儘管他很希望能忽视这一点,然而,早已点燃的好奇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片刻,想不到其他线索的西司,静下心暸望了一下窗外景色,感受着微风徐来的一丝凉意。
「生命来去如风自由……没有任何人能够管制生命本有的自由。」
这是自他幼时起,就一直不停縈绕在脑中,不曾散去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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