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听李叔说你今天收了个外来男子?”
张晏洵从机关大院回来后,就看到林芩禾毫无形象地趴在皮质沙发上,晃悠着一双白腿在翻阅着什么,一旁站着几个奴仆都低着头。
“额……对啊,我看他可怜,正好缺个保镖。”林芩禾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你若是需要贴身保镖,大可同我开口,我从军中选个亲兵,更强百倍。”张晏洵接过一旁婢女手中的针织毛衣,就替林芩禾盖上。
“你瞧你,穿得这般少,虽说是夏天,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林芩禾满不在乎地坐了起来,用张晏洵刚盖上的外套裹住了自己。
“看着眼熟,他就是你今天带回来的?”
张晏洵打量了陈案青一番,陈案青只是不卑不亢地低头站在林芩禾身侧,神色不明。
“抬起头。”张晏洵拿出了平日里审判的严肃神色,目光狠厉地观察着陈案青。
忽地将手刚在了陈案青肩头用力一捏。
陈案青依旧低着头,但伤口受到压迫,疼痛还是让他痛哼出声,额头和背后都布满了冷汗。
“张晏洵,你疯啦?!”林芩禾看到了赶忙上前制止,在张晏洵放手的那一刻将陈案青拉到了自己身后。
“禾禾,我只是替你试探一下他是否有能力保护你的安全。”张晏洵表情莫测,只是冷冷看着林芩禾背后低着头的陈案青。
“你这是试探吗?”林芩禾愤愤开口,“我亲自选回来的人,不会差到哪去。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张晏洵沉默了片刻,拾起地上方才因林芩禾猛地起身而掉落在地的针织外套,走上起步替林芩禾套上。
“怎么会,既然你想留他,那便留下吧。”
听此,林芩禾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饭后林芩禾回了房间,便把门口的陈案青叫了进来。
少女身着一件白纱睡裙,在朦胧的橘黄色光影下,一双灵动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每走一步,陈案青只觉得心突然漏跳一拍。
“你的伤没事吧?这个张晏洵也太过分了!”林芩禾嘟囔着,转身就去将柜子里的药箱拿了出来。
“没事,他那么紧张也是有原因的。”陈案青垂下眼眸。
“衣服脱了自己上药吧,我等会给你上后背的。”林芩禾将用具递给陈案青。
“不用这么麻烦,我回去自己上就行了。”陈案青有些放不开。
“我看张晏洵今天有点怀疑你,你以后还是在我屋里上了药再回去吧,不然你会去换药只会让他更怀疑你就是那个窃贼。”
林芩禾坐在床尾晃悠着脚,看着陈案青。
陈案青一合计觉得有理,一番扭捏下终于背对着林芩禾,将衣服脱了开始上药。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林芩禾揶揄道。
“我小的时候,在家里的校场经常都能看到光着上半身的哥哥和叔叔们,夏天就顶着烈日训练,冬天就站在雪里训练。”
“我爹总是很忙,我娘走的也早,小的时候还是那群哥哥和叔叔们陪着我玩。”林芩禾回忆道。
陈案青听着林芩禾在身后叨叨,听到这突然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又装作无事发生。
陈案青的归去何尝不是如此。
她不比自己幸运,遇到了师父和师娘。
师父给了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将他培养成职业杀手;而师娘则是给了他爱,教他读书写字、为人处世。
可她又比自己幸运。
她的父亲给了她富足的物资生活,让她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也体会不到风餐露宿,更有身边一堆的人对她好。
“你在想什么?”林芩禾突然发话,将陈案青拉出了思绪。
“没事,只是涂的有点手酸了。”陈案青答道。
听此林芩禾蹦下床,接过陈案青手上的镊子,说道:“那我来帮你涂吧。”
未等陈案青拒绝,沾了酒精的棉签便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上,让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张晏洵真是的,你那时候一定很疼吧?”林芩禾不忍地放轻了动作。
“习惯了。”陈案青看着林芩禾低着头,在自己的腹部缠绕绷带,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案青问道。
“不知道,可能这个时代大家都不容易吧。不然你也不会顶着这副好皮囊当盗贼了不是吗?”林芩禾如实回答。
在这个社会动荡的时代,她作为未来人,虽然只是在史书上多少了解过,但来了这这么久才发现,这时代的悲哀还是被历史缩小了,一笔带过了。
陈案青轻笑了一声。
原是把自己当盗贼了。
“既然我帮了你,那你便不要再做以前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了,留在张府好好干活,生活吃穿自然还是能过得去的。”林芩禾语重心长地说道。
陈案青没有回答,只是暗自苦笑。
哪有这么简单?
师父师娘不能白死,自己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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