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曼妮才多大啊?我又不是变态!”
邵裕芳斜了他一眼:“曼妮?你连人家小名都喊上啦?”
其实,邵裕芳嘴上损儿子,实际上却不介意他把时间花在和小姑娘玩过家家上。好歹带孩子还能锻炼一下照顾人的能力,有点事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好,总好过整日沉浸在过去,对许家那个出了国就音讯全无的女儿念念不忘。
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算怎么回事?真是丢了他们家的脸!
“怎么就不能喊小名了?”俞雪舟理直气壮,“阿朝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了,曼妮那么可爱,还会唱歌,如果这么可爱的妹妹是我们家的,我做梦都能笑醒……”
“砰”的一声,玻璃果盘落地,碎片四处飞溅,尤带水珠的新鲜樱桃滚了一地。
母子俩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小心摔了果盆的俞冰冰正站在一地玻璃碎片中间,她脸色苍白,手足无措地看向邵裕芳和俞雪舟。
“伯、伯娘,三哥哥……”女孩双手揪着裙摆,忽然流了满面泪水。
看着闻声赶来收拾的佣人,和搂着堂妹肩膀温声安慰,还不时向自己投来责备视线的父亲,俞雪舟突然感到有那么几分讽刺。
邵裕芳同样不愉。她不想跟护着侄女的丈夫争辩,只拍了拍小儿子的肩,把一封邀请函递给他便回了房。
俞雪舟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信封,发现是音乐会的邀请函,——邀请的对象是徐万里。
音乐会定在中秋节前举行。
徐万里作为年纪最小的受邀歌者,获得了登场演唱一曲的机会。主办方之所以同意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黄毛丫头上场,这其中不仅有俞家的面子在,同时也有郑安娜极力推荐的原因。
俞雪舟问她:“你要唱什么歌?”
徐万里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人的歌。”
俞雪舟:“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两人走在江滨大道上,徐万里即兴哼了两句,引来路人好奇的视线,她却像是全然察觉不到似的,迈着轻盈的步伐继续往前走,“《拉美莫尔的露琪亚》中的选段,香烛已燃起,是杀掉新郎的新娘唱的歌。”
虽然知道歌剧中出现什么剧情都不奇怪,但俞雪舟还是对她的描述产生了家长式的不安,“为什么要唱这样的歌啊?换一首好不好?之前的那首就很好……”
“哪首?啊哈哈~哦嚯嚯~这首吗?”
“是啊,听着就很欢乐。”
徐万里不为所动:“不要。”
到了正式演出的那天,俞雪舟穿上以前一直很讨厌的西装,陪邵裕芳去了大剧院。
“啊啊啊,妈!我好紧张!曼妮是第几个上场来着?”
“倒数第三个,还挺靠后的。”邵裕芳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人家阿朝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同样身着西装的徐今朝,就坐在和他们相临的座位上,对他们露出了笑容。
俞雪舟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熬过对他来说索然无味的前几位歌唱家,终于轮到他期待的女孩登场了。
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从酒红色的丝绒幕布后走出来,身穿一件古典的纯白色长裙,那裙摆上溅了大片暗红的血迹。不仅如此,她的手臂,前胸,还有脸上也都留下了血迹。
比起这些过分深沉的红,她的脸色却苍白如她那件白裙。
她缓缓走到台前,脚步微晃,如同飘荡的幽灵。
“曼妮……”
“万里……”
坐在邵裕芳左右的两个年轻男人,同时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俞雪舟和徐今朝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察觉到徐万里的状态明显不对了。
但现在的场合……
掌声过后,随着指挥家的动作,悠扬的长笛声响了起来。
随后是台上女孩清澈的歌声。
被迫和恋人分离,另嫁他人的女子露琪亚,于新婚夜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身染鲜血,手握匕首,走在满是宾客的大厅里。
身染新婚丈夫之血的新娘,早已神智不清,一举一动宛如在梦游。她双眼所见的一幕幕,都是她和心爱的恋人埃德加尔多的甜蜜过往。
“埃德加尔多,心爱的恋人!我将回到你的身边,逃出你敌人的魔掌……”
怀着对与恋人相聚的幻想和期待,露琪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她死后,她的恋人也拔剑自刎了。
这是一场血色悲剧。
这首歌结束后,徐万里退回幕后,徐今朝见状立刻起身,躬着腰离开座位,悄无声息地往后台休息室而去。俞雪舟想要跟随,但被邵裕芳按在了原位。
除了他和徐今朝,没有人发现徐万里的异常。
等音乐会结束后,俞雪舟追出去时,徐今朝早已驱车带徐万里离开大剧院了。
没有人知道,在她上台前,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这一次登场,她在大剧院的工作人员和许多歌唱家那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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