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时分,由于分隔两地,夏知寧很少有与程斯南见面的机会,可两人几乎每晚都会通话聊天,视讯的频率也还不少。
每当看到程斯南的脸时,她就觉得一整日下来累积的疲劳烟消云散,因过年随之而来的烦心事也顿时变得不算什么。
明明两人相识的时间越长,她应该更能游刃有馀地与对方相处才是,可近日来,夏知寧发觉自己在程斯南面前偶尔会不知所措,对于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能记掛很久,甚至因此而影响了整天的心情。
在冲乾净了肌肤上的白色泡沫后,她踏进浴缸内,待脖颈以下没入水面下后便轻轻往后仰,看着周遭蒸气氤氳,闔上眼来稍作放松。
这阵子来,时常闭上眼时第一个浮现的画面便是程斯南的模样,最多的更是他笑起来的样子。
夏知寧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她也并非觉得想到对方是件不好的事,只不过……频率似乎太高了些。
而现在,她同样想起了对方,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胸口躁动了几分,原先有些寒意的身子也逐渐变得滚烫。
她垂眸,轻抚上自己的心口,压着那紫色满天星与一旁的字母,掌心所感受到的是相较平静时更为快速的鼓动。
每当切实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时,夏知寧便会想起洛衍,她很想知道,洛衍的心脏是如何跳动的,与旁人究竟有何不同。
沐浴完毕后,夏知寧坐在床边,虽说房间内有开暖气,可仍是不免感受到些许凉意,在洛衍离开了之后,在冬天的夜里她时常感到寂寞。
从前,身为独生女的她还有洛衍陪着一起玩,可在那之后却什么都没有了,她再不能于放学后让保母带到洛家去,她只能被带回这华美而空虚的住处,好多时间都只能自己待着。
后背靠上了枕头,她以棉被盖着本裸露在外的双腿,随后拿起床头柜的手机,传了则讯息给程斯南。
不出几分鐘,对方便已读了讯息,而后开啟了视讯通话。
对两人来说,这已经成了他们每日的例行公事,起初程斯南对此感到有些不习惯,可一天天过去,他反倒变得相较夏知寧从容许多。
「今天比较早呢。」萤幕另一端的程斯南勾起唇角,看着她身子缩成一团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
夏知寧浅笑,与他分享今日自己被载去拜访住在南部的祖父,与父亲那儿的亲戚一块聚餐,也因此在来回的舟车劳顿下,她返家时也很是疲倦,打算今日早一些就寝。
她也带着些许不满向他抱怨,很多亲戚们都认为她若是不读商,好歹也考个有名望前途也光明的医学系,干什么读这种不三不四的科系,未来也只能当个小小药师。
「每次听到他们这么说,其实我真的都很不高兴。」她垂眸。
「那你怎么回应?」程斯南挑眉问道。
以往面对这样的质疑,夏知寧只得压抑心底的怒气,为了顾及礼貌而选择隐忍,可今日当听到姑姑这么讽刺时,虽说仍是会感到不快,可程度却减少了许多。
她想,或许是因为知道了无论如何总有人会支持自己,洛衍的母亲说会成为她的靠山,让她放心地追求自己所爱。
每当想到这方面的问题时,她便会连带地想起赵凯桓跨年夜曾说过的话。是呀,相较之下她幸运多了,还有能实质帮助她的人在。
思及此,她便觉得亲戚们口头上的劝说嘲讽都不算什么了。
「我就说:『你管我,关你什么事。』」当看见对方的表情很是震惊,夏知寧摇摇头,不禁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我没有勇气这么说,虽然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
她最大的勇气,早用在了当初硬是跟父母对着干,坚持填药学系那时。
你们不是我,我想怎么活、想做什么到底关你们什么事——好几次她都想当面这么告诉每个「关心」她的亲戚们,可仍是碍于父母的面子及情份没这么做。
「但我倒是很希望你真的这么说出来。」程斯南撑颊,想着她还有馀裕向他开玩笑,看来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会被赶出家门的。」她失笑,脑海中浮现了因当眾给亲戚难堪而让父母暴怒的想像。
「你被赶出家门的话,我会收留你的。」他打趣说道。
——何止收留,要一辈子对她负责也行。
明明知晓这就是个不着边际的话题,可听到他这么说时,夏知寧的双颊却不禁微微发烫。
每当看着对方笑起来的模样,她便想赶紧开学,快些与他见上一面,亲自看看程斯南的笑容。
程斯南跟洛衍长得像,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极度相似,可夏知寧也明白,如今她喜欢对方笑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与洛衍很像,而是当看见程斯南的笑容时,她自己也会觉得很幸福。
虽说与从前跟洛衍相处时感受到的都是「幸福」,可于她而言却是不同样貌的感受,是两种相似却截然不同的幸福感。
「我想见你。」她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我忽然有点后悔没有申请寒假住宿了。」
若是如此,两人便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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