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用笑忘术洗掉了一部分记忆,虽然兰珊自己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可身体不会骗人,她的精力到底不济,自醒来后一时弄不明白为什么敖潭这次没有责怪她,一时又担心白蛇是不是要受重罚,有些忧心过度,这会儿头疼起来,表情立时恹恹不振。
阴柔俊美的年轻男人轻轻替她按揉着太阳穴,捎带加了点灵力暗暗助她凝神安心,后者不一会儿便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秋水微敛,随着它指节的灵巧施力,她的睫毛一下一下眨得慢了,最后歪靠在石壁上,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洞穴石壁冷硬硌人,她这样也能睡着,可见确实被笑忘术消耗了太多精力。白蛇想她好好休息会儿,便收回了手,不再打扰她。方才还醒着时,少女的一双妙目顾盼生辉,灵动至极,如今阖目轻皱柳眉,眉目间憔悴顿现。她下意识扭动肩膀换了几个姿势,无意识地嘟起嘴,显然靠住石壁坐着有些不舒服。
白蛇叹了口气,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把人扶起来搂进了自己怀中。这也是因为她睡着了,它才敢略微与她姿态亲密些,天知道方才她一靠近,那独属于她的幽香传来,它脑海中关于中秋那晚酒窖之中不可言说的记忆便统统浮现在眼前,那些陌生又混乱,可是又莫名令它觉得心悸而甜蜜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也有种难以招架的心跳加速,就好像连它血管中天生的冷血都烫了了几分。
它侧头想了想,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但这样特别的记忆,它才不要忘得一干二净。兰珊忘了,是因为她记得这些事的话,会不开心;它又不会不开心,干嘛要忘记?
白蛇见少女即便睡着,眉头也没松开,着实心疼。但兰珊离了那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壁,进了她潜意识中很熟悉的怀抱,也不乱动了,安安静静地窝着,呼吸平缓,仿佛一只乖极了的小猫。白蛇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睡颜,回过神来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看什么。想来她从小就模样生得好,这些又被它和敖潭养得好,所以怎么看都很好看。
再说了,看看怎么了,它从她小时候看到她长大了呢。白蛇不知道自己为何一时心虚气短。
它静静抱着她坐了会儿,待到她完全睡沉了,才有些认命似的将她抱起来送了回去。兰珊以为它是被罚在这儿关禁闭,实则它是可以自行离开的。等它安顿好兰珊,转身去找敖潭时,发现他并不在寒潭深处的居所中。
奇怪,这条龙的气息怎么好像根本就不在附近?白蛇转念一想,也对,兰珊能顺利来找它而没有受到阻拦,敖潭不在寒潭才是正常的。毕竟单看中秋那晚的架势,他差点没把它直接揍趴下,还要它自己动手消除自己的记忆,还威胁它如果不照做,以后都不让兰珊见它。哼,兰珊才不会听他的。
但敖潭不是个经常外出的人,怎么这些天总是出去?
白蛇不想管敖潭的事,本想着等他回来跟他说清楚自己不会用笑忘术来忘记那天的事,他也别想让它离开兰珊再也不见她。大不了再打一架呗,谁怕谁!反正他总不可能打死它对,它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横竖自己打不过敖潭,它决定先去找些灵才宝物有助于被揍后养伤,然后再来找敖潭说清楚。
白蛇拿定了主意本想离开,眼角余光却意外地瞥到了书架角落的地上掉了一卷竹册。怎么会有竹简掉在这儿?它疑惑地走了过去,弯腰将其捡了起来。也不怪它觉得反常,盖因敖潭性格一丝不苟,做事真是刻板到了极点。兰珊小时候的发髻大半时候都是他帮她梳的因为他嫌弃它梳的不够整齐,譬如什么左边比右边高了半寸,又或者额角的碎发多过了鬓角太多等等,理由离奇又刻薄,简直令人,不,是令蛇发指。然后,还是小丫头的兰珊就笑眯眯地坐在铜镜前的凳子上晃着小短腿,它则一脸郁闷地脑袋靠着镜框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齐仰着头看着敖潭把兰珊的发髻散开重新梳一遍,还都会被这条从来不懂姿态闲适为何物的蛟龙冷淡地呵斥一句,坐好,坐正。
这么板板正正有什么意思哦,白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平时连笑都吝啬于笑一下,它都搞不懂兰珊喜欢他什么。
不过等兰珊长大了一些后,就是她自己梳头了,它有时候会在她赖床来不及的时候帮个忙。大约连那条冷冰冰没什么人气的龙也晓得,小姑娘长大了,不能随便说,反正敖潭后来没那么丧心病狂地非得让他们散了发髻再返工。只是偶尔他的视线落在少女头上,它和她还是会习惯性地心里打个突。
敖潭书房里的书册卷籍摆放,书架有书架的顺序,书册有书册的顺序,总之所有东西都有相应的顺序,像这样随意扔在地上的情况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白蛇翻着竹册看了看,瞧了一眼那上面远古复杂的字符就开始觉得眼花,勉强耐着性子看了两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正要放回书架上,忽然感觉到左手捡起书册时,好像没触摸到紧挨着书架的墙壁。
它疑惑地伸出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五指径直穿过了看上去厚重沉实的墙壁。
这是障眼法?!
敖潭为什么要在自己的住所用障眼法?这寒潭外面有结界,里面有禁制,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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