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带着兰珊又到了一处新的洞窟,与之前的洞窟不同的是,此处靠近之前凌若谷与兰珊曾经欢爱的那处密林旁的水源,即便在洞中也可以听到隐约的淙淙水声它就在溪流河底下,只是因为位置巧妙天成,隐蔽又奇巧居高,水流倒灌不进来,只有明显的湿气遍布四处。
这处洞穴很有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因为本身植被与水雾的天然障眼法,很难被人发现。山洞口像模像样的有一扇府门,百年沉木质地,还镶着包金边,很是奢华。白蛇抱着兰珊,轮椅行至门前,两扇沉重的大门就自动打开。进去既然又一面大石影壁,上头刻着一幅群蛇乱舞的浮雕,栩栩如生,瞧久了直令人眼花。绕过影壁再往里走,各种家具陈设一应俱全,一看都是上好的木料打造,但是这些木质家具有沉沉的墨色,也有原木的淡色,还有深赭的红色,拆分开来看,做工设计都是顶级的单品,合起来看感觉这就是个成本高昂的家私仓库。继续朝里走,竟从洞顶垂下一面泛着莹润光泽的珠帘,由一颗颗饱满如同小葡萄一般大的珍珠串联而成。这些珠子即便做花翎顶戴的配珠,亦或者做人间大臣上朝的朝珠,都是绰绰有余的。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些珍珠明明哪怕单颗卖了,都是有市无价,偏生这洞府的主人仿佛并不在意它们世间罕有的价值,而是拿来串了珠帘,让人顿生暴殄天物之感。
不知哪来的微风,吹得珠帘轻轻晃动,从那闪着温润光泽的珍珠缝隙朝里次再望进去,隐约可见一张围着纱幔的玉石榻,纱幔是清透的白,玉石是泛青的绿,一白一绿相映成趣,颇有遗世独立的雅风。视线再朝旁边一转,却又可看到散乱堆砌在山洞一角熠熠放光的金银珠宝上,似乎宝物的主人压根不在意这些东西,任由它们落灰蒙尘。再环顾四周,梳妆台上有女子用的整套赤金琉璃头面,旁边的妆奁上象牙梳子与篦子胡乱放着,头油香膏旁边又不伦不类地放着几把玉骨折扇。
纵观整座洞穴,非要评个风格,说好听点就是稀奇精品杂糅,说难听点就是此间主人的审美非常清奇,把一堆明明都是极好的东西搜刮来凑到一处,得到的效果惨不忍睹。
兰珊就是在这么个一言难尽的环境里醒过来的。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好看的五官凑得极近,瞬间被放大,对方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又因为神经紧绷,伸手便是一巴掌。
啪!耳光声响彻洞穴,白蛇直起身来捂着半边脸,满脸不敢置信地控诉:兰珊,你打我?!
兰珊这才彻底清醒,有点心虚:你、你凑太近了嘛!你干嘛不躲?
白蛇一脸不高兴:我怎么知道你一醒过来就要打人啊?你这是什么新毛病,在无垢城染上的吗?
胡说什么呢,兰珊毕竟理亏,轻斥了白蛇一声,就让他靠近点来,我手劲又不大,没多疼的吧?她拉开白蛇揉脸的手,仔细看了下,还真有点红指印,顿时更加心虚了,你怎么变了个肌肤这么娇嫩的男人,碰一下都留印子。
白蛇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不行吗?明明就是你不对!你打我,还是打脸!你扇巴掌都带风了,还说自己手劲不大!你少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这都多少次了,从小她就这么爱耍赖,去了趟无垢城,这倒是一点儿没有变,还是这么爱恶人先告状
不过,再想一想,真好啊她还是那个兰珊,没有变。
当意识到这个念头时,白蛇顿时整条蛇都感觉不好了。
兰珊,我肯定被你打傻了。它言之凿凿,一会儿说兰珊不是嫉妒它此刻的美貌皮囊,就是嫉妒它天生的聪明伶俐,一会儿又感叹自己要是伤了头脑,下次去镇上买东西,怕是被人坑了都要算不过账来了。
兰珊不想理它,只是想到自己晕过去前百川吐血的样子,心里一紧,语气顿时不太好:你怎么对百川大师兄下那么重的手?
白蛇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杯水来给她喝,顺便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不是咱们商量好的计划吗?再说了,演戏要逼真,我一个坏心的妖怪,为什么要仁慈地让他毫发无伤啊?你也不怕招他怀疑。
可是兰珊还是担心,你把他掼到山壁上的时候也太大力了,他都吐血了
白蛇郁闷地劈手夺过兰珊手中的水杯,仰头把她没喝完的半杯水一口气都喝掉:你就知道关心你的百川哥哥,何时也关心关心我?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委屈得不行,我也受伤了好不好。
兰珊讪讪,软了语气,来,我瞧瞧。
白蛇毫不客气地凑过来坐下,你看,这儿,这儿,这儿细数下来,它身上见血的地方大大小小也有十二处,有三四处还颇深,伤口外翻,里头的肉色都泛白了。
兰珊这下真有些内疚了,怎么伤得这般厉害?
白蛇叹气:因为要逼真啊。它嘶了口冷气,真疼。
兰珊沉默了一瞬,噼里啪啦开始掉眼泪,对不起。他们都跟随敖潭多年,别说她没吃过什么苦,自打她记事以来,白蛇向来飞扬跋扈,周遭的妖精鬼怪见了敖潭最多战战兢兢加恭恭敬敬,加上敖潭深居简出,一心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