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时间晚了,拿着昨天和褚师玉一起买的菜,做了一顿晚饭。他没看剧本没刷手机,洗漱完后转眼,又投入了新一轮的补觉。天朦朦青黑,似有手眼抓住了一切的光。高楼耸立,漆黑的阴影吞吃了眼睛里的顶层。排排列列的楼紧密无间,黑黑的轮廓透着肃穆。最近一直高温,这一片是水发电,叁四十度的温度终于迫使政府节水节电,这几天凌晨就断电了。褚师勉清醒,打开手机才叁点半。“呼——”他长出口气,揉着额头起床。在褚师玉那睡饱了,没想到闹钟都没响就起了。他刷了牙,草草抹了遍脸出门晨跑,回来洗澡后已经四点二十六了。他叼着两片面包片,也没烤,带着它久居冰箱的冰冷,给他冻的不能再清醒。到达约定地点时才六点多,约定的地点还没开门。他原本想蹲在门口看会剧本,脑海里就突然响起了一抹好听的声音,没有电流的干扰,好似更加甜美了。要是被拍了怎么办?褚师勉下意识摸了摸鼻头,停顿了一下起身。也是,以后有点名气了再传出蹲门口的照片,的确挺不雅观的。他最后走进了另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等这家店开了,才走进约定的包厢。虽说这家店是饭馆,但店是一帮退伍军人合开的,饭菜一般,可安保一流。在这附近的明星富商,大多数都会来这。偶尔也有看重这的商人会入股,在为他们增添设备后,来的人就更多了。褚师勉踏入走廊,这里的装饰比较朴素。墙壁贴了原木色的壁纸,头顶有半圆的顶灯,光穿过有花纹的灯罩漏在了墙上,地上铺满了浅绿色的地毯。看起来像偷了自然的亿亿万分之一的意境,悄悄搬进了这一处长长的走廊。他向前走,眉毛忍不住跟着眼珠转悠地动了动。这倒不是设计有多高明,而是颜色搭配的高明。他跟随侍从进入包厢,绕过四季锦绣屏风,入座长桌的右侧。“先生,请喝茶,有需要可以按桌上的按铃。”褚师勉颔首,看对方微笑着走出门合上门后,从容的打量屋内。不一样的风格,黑白色调,以几何图形的墙砖拼接排列不同的图案,深绿色的地毯连接到屏风下端的深绿色。如果说屋外的长廊,是日出时分靠近森林的平原。那这里,就是昏黄时候的森林深处,诡秘,幽静,带着点童话的美妙。妹妹高考填的专业好像是室内设计,跟设计这里的人相比,哪个更好一点?唔,泷哥老婆好像也是这个专业,她比妹妹厉害吧。褚师勉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拿出剧本细细翻看。剧本上的内容很干净,他不喜欢记在剧本上写札记,因为他能把感想都记在脑子,但写下来很乱。他拿到的这剧本其实是选角导演给的,原本他是可以赶上那天的试镜的,可惜毕业论文刚好有些问题,被导师叫走了。他庆幸地松口气的同时,把剧本合上,现在他其实紧张的有些看不进剧本。选角导演和孟泷是朋友,他和孟泷里应外合,磨了导演两天,才有现在的机会。褚师勉喝口水,紧绷的神经一下察觉到了门锁扭开的声音。他立马起身,绕过屏风迎接。肖峮儒坐下,看向对面的年轻人。他五年见过对方,他女儿正好和他在一个学校,高考的时候碰见的。他见过的人很多,但对方那时候的神情给他留了点印象。
那时候下着雨,少年带着稍微小点的姑娘走在雨里。周围的人堆满了,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穿过一片雨幕。他看见少年,把姑娘带进临时搭的大棚,眼神里堆了沉重的执拗。他的女儿那时候正准备着写一本书,从高考开始准备到了大二。她大叁写完的时候他看了,那里面的一个角色,立马让他想起了这个少年,这个眼神。他甚至因为这个短短的印象,看完了书,问女儿拿了版权筹备拍摄电影。他之前让乜鸣给了他剧本,但他没来。他不喜欢中途离开的人,他觉得这种人不够认真。但他的经纪人和乜鸣一直在争取,他想到五年前的那一眼,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褚师勉见肖峮儒默不作声地看他,背后的寒毛被盯着立起了不少。“肖导您好,我叫褚师勉。”他率先发话,原以为会有很多人来,一开始就应该干酒,没想到就一个人。肖峮儒点头了解,“直接开始吧。”褚师勉一愣,慢慢深呼吸起身,直接来啊。这一段是梧兰才发现,梧蓊就是和她通信的人时候。梧蓊从门口走向到沙发边,他能看到沙发的少女攥紧的衣袖,搓磨的鞋尖。他无意瞥见了桌上的信封,了然地停住脚步。少女的发顶捉摸不定地扭动,慢慢抬起了头。他似乎听见了细弱的声音,“哥哥,我好像一直把信寄错了……”他的眼神也不自觉乱飘,五年以为是什么歹人要骗妹妹,没想到妹妹的心上人。一开始他是想还信的,但在店里店外忙来忙去的,半年才又翻到那封信。“……我,原是想给你的,但忙得忘了半年。我悄悄探过你,你是要寄北平的,我联系了,无人在那。”平时温润的神情显着羞涩,尴尬。他停顿了一下,心里也涌上了一股烦闷,接着又有一点心虚地讲:“我怕你伤心,便不敢告诉你了。”一节选结束,肖峮儒摸了摸下巴讲道:“你的眼神,不够内敛。梧蓊是个老道的商人,也是陌生的兄长,你看起来……”他想了想,“有些外放,没有面具。他狡猾执拗,除了和梧兰通信的时候,任何时候他都有一层面具。”“肖导,没有人可以一直戴着面具。”褚师勉有不一样的观点,“梧蓊和梧兰通信以解决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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