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苑双唇微分,最终说出那个名字,
他是我的哨兵,他的名字是……
倪霁。
倪霁两个字,从天空缓缓落下,落在了天平的另外一边。
得到了平衡的天秤,旋转在万千星斗之下。
哨兵的世界在那一瞬间稳住了。
波涛和浓雾都散开,心臟落回胸膛,新鲜的空气重新流进肺里。
隐约知道林苑有可能只是用自己的名字敷衍一下江阳朔。
但听见她亲口说,自己的哨兵是倪霁,自己喜欢的人是倪霁,不是他人,不是什么别的名字。
好像就够了。
仿佛这一路走来,从茕茕孑立的孤儿,到历经苦难的战士,所经历的,所承受的一切,都因为今日的这一刻被抚慰。
江阳朔脸色苍白地离开。
林苑松了口气,弯腰从垂着紫藤花的花架下探出头来,就看见了那个刚刚被自己借用名字编排过的人。
那人立于水边,莹莹波光浮动在他眉目分明的面孔上,身边是水,眸中仿佛也盛着波光。
林苑看见一抹显眼的霞色,染透了他的耳廓和脖颈。绯红的色泽一路向下,被收进军礼服紧束的领口中。
那位哨兵侧过脸,避开她的视线,在香气袭人的夜色中开口,
“你……原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那声音很轻,像是浮在杯中的一抹甜酒,听着就容易让人沉醉。
林苑有点怀疑自己今天夜里破天荒地喝过量了,不然为什么脑袋这样乱成一片。
连碎落的紫色花瓣掉了自己满肩都无暇拍去。
他说什么,什么心意?
我刚刚被他听见的是什么?
【我已经有哨兵了,那个人很喜欢我,他的名字叫倪霁。】
【你刚刚说这个】
【我和他哪哪都默契,在精神图景里也契合得很好】
触手们很尽职尽责地提醒。
林苑张了张嘴,一时茫然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倪霁叹了口气,伸出手将掉落在她头顶的一片花瓣轻轻取下。
看着她呆愣的脸,衝她露出了一点温和的笑。
“没事,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
知道你只是拿我当做借口,知道你对我还没有那种感情。
都没事,只要那个名字是我。就已经让我很高兴。
你别在这个时候说多余的话,伤我的心
……
曲终人散,挥金如土的皇家宴会结束了。
倪霁回到了那间放置武器的密室。
明明只是参加了一场宴会,什么事也没有做,却好像历经惊涛骇浪一般疲惫。
他在黑暗中坐在了靠椅上,伸展长腿,放松身体,一动也不想动了。
皇家宴会不允许携带武器,两把刀都被摆在架子上,没有带去,他们不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他是不是又遇到了啥事?}
{肯定的,你看他这个样子。}
{是遇到什么憋在心里,又没有人可以说的事吧。所以特意跑来这间屋子,宁可听我们俩骂骂他}
{不用说了,又是那隻克拉肯}
{也是可怜,感觉再下去都快憋出抖属性了。}
{黑老兄,你给他出出主意。你不是擅长搞感情戏吗?}
{谁擅长感情戏?我隻擅长搞颜色好吧。}
{不过你要我说的话,那我也不是不能指导指导,嘿嘿,小子,你听我的……唔唔唔}
倪霁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了刀柄。
黑刀挣扎从指缝里努力发出声音。
“……听我说,你就该把自己洗干净送……唔唔……生米做成熟饭,……让她负责任……”
“……傻白甜……唔……听一听都不敢,你这么纯怎么搞得定那隻克拉肯的……唔唔唔……放开……”
“别捂他嘴。”
“话黄理不黄。”
“等别的哨兵抢走了她。你别回来哭给我们看。”
“我可不喜欢血的味道都变酸了。”
黑暗的屋子里,倪霁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亮了一下,提示有未读信息。
点开屏幕,一隻圆溜溜的粉色章鱼的头像在起伏跳跃。
倪霁捂着两隻刀柄,刀身上眼睛一眨一眨。
黑暗的屋子瞬间安静,谁也没说话,几乎落针可闻,只听得见哨兵清晰的呼吸声。
{快看看说了啥。傻了吗?}
{半夜约你说不定是好事}
过了有那么一会,哨兵松开手,点亮那隻跳跃的小小章鱼。
虚拟屏幕的光照着他的面孔,眼眸移动,屏幕上一段段跃出的文字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倪霁其实能分辨林苑和林苑的触手们发来的消息。
如果是林苑自己发的消息,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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