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信一愣,许久才重新开口:
你既然已经嫁到白家,我哥也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何必再蹉磨他?等到了最后,你和白霍做了恩爱夫妻,又把他置于何地?
好像刚才那种讽刺的情绪又悄然消散了,傅信表情语气都恢复寻常,看孟娴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也不存在什么敌意了。
所以他跟踪她,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些话?孟娴神色淡淡,被这样指责,似乎也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异样情绪。
她知道,他是劝不了他哥了,所以只好换条路,转而攻坚她这个罪魁祸首。
你如果还念旧情,就应该早点儿放过他才是。留下这句话,傅信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孟娴则驻足在原地很久,才在剧烈的蝉鸣声中一点点回过神来。不远处细微的野战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正好,她也不用再绕远路了。
只是还没转身,忽然见前面右侧的树林里走出一人,她定睛看竟然是程锴。
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一个两个的毒舌幼稚鬼,全都这么阴魂不散的。孟娴紧抿双唇,忽然感觉到心有点累。
他还慢慢朝她走过来。
她表情变得古怪,微微皱着眉:程锴?你怎么在这儿。
佛罗伦好像和这位大少爷没什么关系吧,而且没有校卡和通行证,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程锴表情不愉,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他一直都这样,要是宁进在这儿,就能看出他这是醋坛子打翻了的语气表情:怎么,怪我不该来这儿?我来了,打扰了你跟傅信的好事儿是吧?
嘴欠是基操,再加上这酸溜溜的语气和对他口中傅信的不屑,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孟娴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似的。
他从白英那儿得知孟娴现在在佛罗伦任教,脑子一热就跑来了,又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找到她,谁想得到时隔这么久不见,她又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啊。
了解程锴喜怒无常的秉性,孟娴都懒得跟他较劲,权当没看见他,转过身自顾自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听见身后程锴追来的脚步声。
等一下,他叫住她,然后走到她面前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亮给她看。
一个不太清晰的偷拍视频,不过能看清出镜的人是她和傅信,因为角度原因,从视频里看会让人觉得他们离的很近,而且还是她主动走近傅信的。原本毫无逾矩的一段接触,被他这么一拍,倒好像她和傅信两师生之间真的横生出许多暧昧感来。
这个视频如果被放到佛罗伦的媒体网站上,你猜会发生什么事?他似笑非笑,眼里说不出是什么。
到时候白霍和傅岑肯定也都会知道,那他们他欲言又止,然后看着孟娴。孟娴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视频虽然没什么过分的画面,但架不住有心之人过度解读,加上她和白霍、傅岑之间的三角关系颇微妙,好不容易保持平衡,会因为这个视频闹出什么事端谁说的准。
孟娴眼里透出好笑,你威胁我?
程锴坦然地和孟娴对视,像终于亮出爪子和獠牙的小兽,他眼里透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你要是不心虚,觉得自己清清白白,还会怕吗?
她那些拿捏人的手段,他不说学了个十成十,但怎么也有七八分像。
孟娴忽然有种被反噬的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掉以轻心,然后起了逗弄之意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学会跳起来咬人了。
有意思。
孟娴笑笑,整个人好像从刚才微微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抽离了出来,身上尖锐的气息也收敛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我竟然都没看见她轻声说着,然后不动声色地凑近程锴。眼见对方的表情又有些微微无措的时候,孟娴突然伸手就去夺手机电光火石之际,程锴却好像早有预料似的猛地抬手,一下子把手机举到她够不到的半空中,然后发狠般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他微微咬牙,语气森冷:你耍我这么多次了,以为这次还能成功吗?
到底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孟娴一直以为程锴除了那张破嘴基本没什么攻击力,倒是小看他了。
你想怎么样?冷静下来,孟娴只能和他谈条件。她倒要看看,他一天到晚的作妖,是想干嘛。
终于等到这句话,程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了一些,但仍没有放开对孟娴那只手腕的束缚,你还真是识相啊,能压制对方的时候就趾高气昂,一看情况不对,就知道服软了?
他说着,漂亮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孟娴明明说的是是控诉的话,孟娴却莫名地好像从中听出了委屈。大概是想起当初屡屡在她身上栽跟头,心理不平衡吧。
孟娴微笑: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程锴舒口气,从山庄回来以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顿一顿,目光沉沉,语气陡地激进:说到底,要不是当初你给我下药,我也不会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戛然而止,程锴好似忽然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差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好在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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