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信拎着行李箱进来时,下意识扫视了一圈周围。
和几年前他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甚至一些绿植、相框的位置都一模一样,玄关矮柜上摆放的那幅合照,是他和哥哥,还有
他眼神冷下来。
孟娴。
傅岑跟在弟弟身后关上门,看他的视线落在那张合照上,他笑了笑:还记得她吗?孟娴姐姐。我记得你最后一次见她,好像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吧
傅信小傅岑五岁,十三岁那年,他在哥哥租的公寓里第一次见到孟娴。
这么多年以来,也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偶尔见过几面而已。
不记得了。傅信语气淡淡,然后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去了客房。
对于弟弟不甚热络的态度,傅岑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一边用余光注意着灶台上的汤锅,一边在傅信身后拔高了声音:
你房间我收拾过了,新的睡衣拖鞋在柜子里,稍微收拾一下,赶紧出来吃饭。
活脱脱一个操心老父亲的样子。
傅信没回话,关上房门开灯换鞋,行云流水般完成后,手机叮的一声提示音响,他拿起来看
群聊消息:全体成员,明天下午三点,南七号楼c区2206实验室,介绍分组以及计划交接工作,请务必准时。
笃笃的敲门声随即响起,阿信,好了吗?先吃饭吧。
他把手机锁屏,来了。
傅岑厨艺很好,家里也打扫的一尘不染,居家好男人的气质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桌上的饭菜冒着袅袅热气,让傅信有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还有一道汤,要再炖一会儿,先吃菜吧。傅岑看起来心情不错,给弟弟递过去筷子和汤勺,又给两人各倒了杯果汁,才坐下。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我跟你一起,有点事要办。傅岑随口问,学校自然是指佛罗伦。
明天下午就去,导师他们已经和这边沟通好了,傅信顿了一秒,这个时间学校应该还在放假吧,哥你去学校办什么事?
傅岑垂着眼帘,噢就一点私事,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他不想说,傅信就不追问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哥,你现在,还在跟那个女人纠缠吗?他说着,忽然抬眼看向傅岑。玄关和客厅摆的到处都是的照片,不经意间看到哥哥的锁屏还是那张垂丝茉莉,以及提起她时他的语气和态度,都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岑夹菜的动作一滞,未料傅信如此直接,他和弟弟冰冷如机器人一样的目光撞个正着。
沉默片刻。
你都知道了。傅岑嘴角的笑慢慢敛没了,但还是平静的,没有因为傅信这话而露出羞愧之类的表情。
傅信嗤笑一声,她嫁的那个男人叫白霍是吗?
他给她的那场婚礼很盛大,新娘的名字又不是秘密,上了那么多新闻头条,我想不知道都难。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都清楚,清楚自己的亲哥哥在和别人的妻子纠缠不清。
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岑脸色也沉下来,刚才的愉悦瞬间消失殆尽,欲图用一个哥哥的威严来增加他这句话的可信度。这是我的事,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傅信冷冷地道,毫不客气。
傅信记忆中,大哥好像一直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平时是温润沉稳的音乐教授,有着良好的教养和优异的学识,一旦遇到和孟娴有关的事,他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以前种种也就算了,对方都已经结婚了,他还这样,那就是愚蠢,是糊涂。
傅岑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那些话都咽回到肚子里,我自己有分寸。他说。
秋姨在外面敲门,称白英小姐到了,让太太快下楼的时候,孟娴刚刚把浴室墙柜里的那本书放回去。
偶然发现的,再翻开,里面那两张废票已经不见了。
不管是被丢了还是被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白霍大概率知道傅岑的存在,以他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性格,傅岑还能安然无恙,她还能好好儿地做她的白太太真是匪夷所思。
那之后她甚至还失忆孟娴心头一凛,忽然发现自己之前一直忽略了的事情:从她残缺的记忆来看,她决定和白霍离婚后,陪傅岑去保加利亚。离婚的日子和启程的日子很接近,以至于傅岑还担心会不会因为离婚的事情耽搁行程。
一个忙着离婚事宜的人,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为什么要特意飞去国外看一个展?恰好看展的路上出了车祸,还伤害了大脑神经导致失忆。
白霍把她的照片扔在阁楼,刚醒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也是冷漠中掺杂着淡淡恨意她那不太完整的记忆没有出错,她和白霍绝对因为离婚的事闹得很难堪了。
可是傅岑还好好儿的。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就在她记忆空白的地方。
孟娴心里藏着事儿,下楼的时候还微微恍惚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