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推门进来时,屋里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安静。
照孟娴的性格,不爱说话倒是正常,程锴却是个不安分的,平时又最是喜怒无常,总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这次竟然没去招惹孟娴。
白英略带着诧异,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程端儒雅沉稳,看起来和白霍是一类人,只是比他多了些温和。
而且和程锴长得很像,说是叔侄,倒更像兄弟。
程端是认得孟娴的,大概来之前也听白英说了什么;进来以后,他先和她点头示意:好久不见,孟小姐最近身体好些了吧?
孟娴接上话茬客套两句,脑海里却全都被刚才和程锴的对话充斥着:
我不记得了,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她实话实说。
那一刻程锴脸上玩世不恭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讽刺:我还以为多情深义重呢,也不过如此嘛。
你把话说清楚。她对往事一无所知,对方再阴阳怪气,她虽察觉得到恶意,却总归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程锴却没再往下说了,他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替他口中的傅岑打抱不平,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乐于看到这几个人乱成一锅粥的关系。
孟娴在他眼里看到兴味,像无聊很久终于找到玩物的毒蛇。
白家不会告诉你的,我也懒得说。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白英和程端到了。
回去的路上,白英拉着孟娴说了一路的话,程端这两个字频繁出现,白英却像是毫无察觉自己的心思已经人尽皆知,自然也不可能怀疑程锴让她去接程端的真正目的。
快到小南楼时,孟娴看白英说的差不多了,才提起度假山庄的事:
我在家也没事可做,闷得慌,正好这段日子白霍有空,不如就定个时间吧。
白英稍稍想了想:那就大后天,回头我和我哥说一下。
孟娴看向车窗外,一幢被花枝埋没的别墅楼映入眼帘从外面看小南楼,比身处其中的视觉效果更好。白英凑过来,笑着问:小南楼真的很美,是吧?
是啊,很美。她再没见过比小南楼更漂亮的房子了。这花团锦簇、华丽壮阔的小南楼,是白霍为他的妻子打造的一座金丝笼。当他亲手规划每一个房间和布局的时候,当他挑选每一株花苗的时候,他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或许就在享受、幻想着未来能把妻子关进去以后的那种病态快感。
孟娴手里的手机还在隐隐发烫,虽然她根本就没有怎么使用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手心紧了紧,浑身蒙上一层令人汗毛倒竖的凉意。
到家时白霍还没回来,白英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孟娴上楼前看到了那个输密码锁门的女佣几个女孩儿里最沉默寡言的,但和小琪关系还算亲近。
叫小蔓。
说起来小琪,孟娴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两三天没看到她人了,她叫秋姨,对方正指挥人手把修剪下来的枝叶归置起来,听她问小琪,也是一脸不清楚:
小琪没跟我请假,不过家里几个小姑娘的工资都是按天数计,人手也足,她上不上班是她自己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人一声不吭就不来了,时间一长,只当是辞职了,中介公司那边会来人说清楚的。
没人在意一个小女佣的下落,所以秋姨没想到,她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女主人还是要求她派人把小琪找到。
她不是无缘无故就失信的人,我怕万一是有什么意外了,孟娴顿一顿:至少要打个电话找到她人,让她亲口说请假或辞职。毕竟是在家里做事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也是麻烦。
秋姨不会忤逆孟娴,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她没再多说什么,应了下来。
我上楼睡会儿,半小时内别让任何人上楼打扫做事。
好。
秋姨办事效率还不错,孟娴才上二楼,就看见她叫来了和小琪关系好的那个小蔓,大概是电话打不通,从这个女孩儿身上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本应该在卧室门口就停下来的人,步子不停,走到长廊尽头,又上小阁楼。
小阁楼更静了,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傍晚的夕阳从顶窗照进来,空中浮飘着金色的微尘。
阁楼房间门口的密码锁还是上次看到的那个样子,孟娴走上前去,这次输了她和白霍结婚的日子
密码错误。
她呼吸停滞一瞬,然后抬手,又输了一串数字:十二月二十六号,她和白霍初次见面的日子。
叮的一声提示音响,门开了。
她没有犹豫,慢慢推开门。本以为常年没人会落满灰尘的地方,竟然干净利落得很。在看到里面的一切时,孟娴顿在门口
很多相框,也只有相框。大大小小至少有几十幅,但都没有挂在墙上,而是一幅又一幅地靠墙放在地上。
其中一幅摆在正中间最显眼处,孟娴只看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曾出现在她梦里的模糊照片。
以高大烂漫的木绣球为背景,中间站的是一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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