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向蔺玄泽,见对方紧闭双目,而周身环绕着玄妙的气流,明显是气运圆满的征兆。蔺玄泽,是真的要飞升了。池烈在这股威压之下,几乎要站立不稳,不过是强撑着,才让他勉强直立身体,哪里还能分神和楼危交手。他盯着蔺玄泽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突然朝着界壁的方向遁去。若对方真的飞升在即,那力量便已经超脱此界,在飞升之前想杀死他,绰绰有余。蔺玄泽根本无暇顾及他,对抗着这股飞升之力,而他的双手中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锁链,锁链的尽头直通天幕,竟然是要让他强制飞升。他冷笑一声,手中握着渡邪剑,指尖轻轻抚碰了一下上面的裂痕。渡邪剑微微颤了颤,还没有从方才的阴影中走出来。“你这是要”楼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没等他话说完,就见到蔺玄泽手中渡邪剑手起刀落,竟然将天道锁链斩断,最后一剑斩在了登仙阶上。而就在相撞的瞬间,在场修士都觉得自己出现了短暂的耳鸣,眼前一片刺目的雪白,让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本就出现了裂痕的渡邪剑,最后发出一声轻鸣,便碎裂成数块,落在了地上。而登仙阶也被渡邪剑给斩断,化为了精纯的灵气,消散在天地间。蔺玄泽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本命剑渡邪被毁,他身上也出现了严重的反噬,可蔺玄泽就像是没有意识到一样,抬头盯着流转着祥云的天穹,眸光深沉而危险。“蔺师弟你可别干傻事。”楼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猛跳了几下,光想想蔺玄泽如今正在做的事,心里难免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测。对方断仙链、斩仙路、挑衅天威最后目的是什么,自然不用他多说。蔺玄泽闻言笑了一声,只是笑声很冷。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仿佛能毁天灭地的威力。白衣男人突然冲天而起,宛如一把利剑,直冲云霄,在广阔的天幕中撕出一道狰狞的裂口。应惊云赶来时,听见一些修士在议论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抓住了刚才那名修士,某种还隐隐带着血丝,让那名修士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你刚刚说什么?”“我们刚刚在说这位仙君,你看了就知道啊,刚刚剑尊他在镇魔崖,杀了魔尊郁尧”“不可能。”应惊云咬牙道。蔺玄泽不可能杀了郁尧,绝对不可能按照蔺玄泽那个脾气,也不屑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先接近魔尊郁尧,骗得对方的信任,最后再对郁尧下手。
这根本不是蔺玄泽的作风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应惊云突然抱住了头,而他身边突然落下一道人影。萧掌门见了应惊云后,恨铁不成钢地用拂尘敲了一下他的头,吹胡子瞪眼道:“不是都让你别跟来?”看到萧掌门,应惊云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袖子,目露恳求道:“师尊,他们说的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萧掌门本来还想骂几句,可到嘴的话对上应惊云这般表情,就像是瞬间失声了一般,说不出口了。“剑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比如郁尧一死,这界壁便关上了,修真界免去了一场浩劫,牺牲郁尧一人,便能救得无数人,云儿,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他这个弟子,初时看过去觉得没心没肺,可却要比任何人都真性情。可魔尊郁尧的事,早就无可转圜。“师尊,可为什么是郁尧?这么做,跟那些魔族有什么分别?”这根本不应该是郁尧的结局。他脑海中漫无边际地想了很多,比如郁尧最后会是什么表情,被心爱之人取下性命时,是错愕居多,还是难过居多,郁尧会哭吗?最后的最后有没有片刻的功夫会想起他。想着,还是应惊云更好。萧掌门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只能说魔尊郁尧刚好就是那个人罢了,又刚好和他们纠缠不清。他担心应惊云因此有了心魔,只能趁着应惊云出神时抬手将人打晕,带回了天云宗。远在鹤兰城的谢愿突然打碎了一只茶盏,坐在院落中沉片刻道:“柳伯,最近可有出什么事?”中年男人收拾着地上碎掉的茶盏,摇头道:“能有什么事,小家主切莫忧心,如今这鹤兰城,倒是在家主的治下下,变得愈发好了”柳伯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暗道,可别让小家主知道,不然以小家主的脾性,非得和沧剑山杠上不可,而现在鹤兰城还远没有和沧剑山叫板的资格。他只怕小家主一时冲动下,葬送这些时日来做的全部努力。“是吗?”谢愿皱了皱眉。郁尧的意识沉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当中,他的感受很奇妙,整个人像是没有身体一般飘在深海,最后是被系统的声音唤醒的。【19:宿主,你醒醒。】“蔺玄泽他怎么了?”郁尧下意识问道。他所认识的蔺玄泽,绝对不会让他感觉到如此陌生。【19:宿主,天道想必是监测到任务无法完成,就强行召唤了平行世界线的剑尊,来暂时和剑尊男主互换了意识】郁尧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冷笑一声,心道一声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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