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者显然也没想到蔺玄泽会突然来此,眼里也有些意外,不过蔺玄泽似乎真的只是无聊到来旁听。他手中拿出一块墨玉,对着众弟子道:“这块留影石中,记录了一道影像,正是沧剑山开山祖师悟出万剑经时使出的十三道剑诀,你们好生参悟一下。”说完,他手中的留影石就飞了出去。紧接着一道比较模糊的影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留影石中的景象晃动了一下,然后渐渐清晰。等看清影像中的人时,沧剑山弟子纷纷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只见银发如雪肆意披散,一身红衣艳如桃李。对方微微转过身,露出了沾着鲜血却让人惊艳失神的脸。他的身后是被火焰吞没的鹤兰城,脚下的谢家的尸山血海。作者有话说: 发情期“这, 这不是魔尊郁尧吗!”看到这道红衣人影,沧剑山弟子一片哗然,有人当即拍桌而起, 对画面中的人怒目而视。“难道有人对这块留影石动了什么手脚?篡改了留影石内的影像?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授课的留影石里看到那个魔头!”白须长老也面色一变,正沉着脸打算将留影石收起,却见蔺玄泽坐在椅子上,冲他摇了摇头。剑尊的意思难道是继续放?白须老者一时也猜不透蔺玄泽的想法, 只能板着脸死死地盯着画面中那红衣魔头的身影。可联想到剑尊突然造访传道楼,莫非已经预料到会有此等变故, 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剑尊实在是料事如神, 深不可测。被人以为料事如神的蔺玄泽盯着那道红衣人影, 默不作声, 只是眼里偶尔有寒芒闪过。【啊啊啊我就知道剑尊突然来传道楼肯定是有事, 差点以为剑尊是专门来找魔尊的,结果白高兴了。】【姐妹洗洗睡吧,就是说剑尊这种人, 没事绝不会离开他那块破剑壁半步,就是来了传道楼, 也不知道魔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吧。】【只有我注意到魔尊偷偷看了剑尊两眼吗?】【什么是两眼,分明是三眼!】蔺玄泽往郁尧的方向一看,刚好四目相对,只见穿着沧剑山弟子服的郁尧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郁尧在心里暗骂一句,怎么上哪都能看到蔺玄泽,只盼着蔺玄泽来这里只是一时兴起。
他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那段画面中, 这个假魔尊真的冒充的天衣无缝,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 都跟广大修士心目中魔尊郁尧的一模一样。残忍、暴虐、杀人取乐。因为在世人看来,魔尊郁尧同世家之间并无大的仇怨,就算有摩擦也完全达不到将人灭门的地步,对方这么做可不就是丧心病狂,行非人之事。更重要的是,那个冒牌货是怎么做到的。即便是原著魔尊,也很难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覆灭一个世家。秦泛舟见他看的专注,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忍不住压低声音道:“这道影像其实之前修真界不少修士都见过”郁尧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对方继续说:“谢家灭门当日,通天网就有人在鹤兰城发了这段留影,只是可能怕给修真界修士带来恐慌,星衍阁阁主就出手将这段从通天网中抹去。”听秦泛舟这么说,郁尧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这段被删去的影像突然又流传了出来,总不会是某些人的恶作剧吧。如果不是恶作剧,那想必干这事的人还另有所图。蔺玄泽只是盯着画面中的红衣人浅浅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现在他眼前有两个郁尧,一个是满身鲜血,在行杀戮之事的郁尧,对方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又像是个让人如鲠在喉的幽灵。一个则是坐在台下时不时偷看他一眼,是会色厉内茬地威胁他挑衅他,又会变成小东西软软地蹭着他的掌心的郁尧。不像,除了模样相同,这两个人,并无任何相似之处。突然画面一闪,场景依旧是鹤兰城,只是不复往日的繁荣,变得有些荒凉,看样子是魔尊郁尧血洗谢家之后的景象了。银发红衣人坐在窗边,掀起赤色的眼眸望着街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修士,嘴角勾起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浅笑。他突然转过了脸,就仿佛真的穿透了时空,正在和他们对视。“本座在这里等你们。”画面定格在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上,就消失了,留影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底下的沧剑山弟子已经议论开了。“简直欺人太甚!”“看那魔头的意思,他现在还在鹤兰城?”“今日那谢家公子不是就要回鹤兰城了吗?说不定那魔头就守在鹤兰城准备斩草除根,毕竟谢家公子被带回沧剑山并不是秘密,作为谢家仅剩的一人,总不可能任由族人曝尸荒野。”“不是没可能,现在这鹤兰城岂不是龙潭虎穴,魔尊郁尧才刚刚渡了天劫,竟然还敢如此放肆,真当无人能对付他了?”郁尧听着周围弟子压低声音的交谈声,颇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这件事很蹊跷,他能肯定那个魔尊郁尧一定是冒充他的,但是他站出来说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他,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原主的名声太差了,还有对诸葛家下手的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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