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疲惫而充盈,明明已折腾到体力涓滴不存,在身傍女子入睡后融野却睁眼至天完全亮开。
脑中混沌,本就迟钝的反应愈显滞重。
“唔……”
始闻动静,融野转目去看她。没醒,只是哼哼,欢好时强势有力得拿她没办法,睡着了乖得还有些可爱。
她一遍遍于耳边诉说她的念想和喜欢,两人一同去时那语声的颤抖都令人欣喜若狂。
热情似火的女子,还是头回遇到。想着能矜持多久,回过神来已而习惯了她叁天两头来松雪府。
教是教不了多少,净闲扯去了。她见没人总爱放肆,兜着你亲,不亲得喘不过气也不肯撒手。
一次两次,不再顶她小腹了,看她疼得冒汗,可恨也很可怜。
抵抗不住她的热情深感是迟早的事,只不想会在喝得酩酊的情况下委身于她,仿佛是在寻求一种痛快的解脱。
醉,但也未醉得狠。自知在做何事,在与何人接吻交欢,在向何人索求肉体的快乐。
不善饮酒,又彻夜欢好,而今头痛欲裂,是半分不得思考别人别事了。
靠过去一点,她睡梦里像有感知地一把抱住,抱紧了你,抱得夸张又坚实得让人放心陷落。
赤裸的身子贴合得紧密,过于美好的欢爱,浑融一体了。
“大人梦见何人何事了,为何皱眉?”揉开吉宗的眉心,融野于她醒来时问道。
抽手捧住融野的乳,吉宗亲吻她的脸颊:“梦见你不等我醒就回府了。”
“大人说话只可信一半。”
“嗯,另一半我不靠说话就能要你信。”
也想过她这般容姿和身份,什么女欢是她求不到的,何必费周章在一介绘师身上。她们的性爱诚是美满,可总也不至于要年轻的藩侯深情至死。
她说再多理由和借口也抵不过“喜欢”二字,喜欢就是喜欢,无关其他。
凝望她的脸,融野仍对“喜欢”一知半解。
“你盯着我看作甚?”
“大人的脸,仔细看还是很美的。”
“仔细看才美吗?”
忍不住笑,又觉失礼,融野索性背过身去。
那笑容驱赶了睡意,吉宗迫不及待还想再看一次,只凑近了抱紧怀中女子,“那这仔细看才美的脸,其主人如何叫看一眼就会被美晕的你甘愿厮混一宿了,嗯?”
融野再没了话。
欢爱后的倦怠这时才涌上来,在有情的她的怀里,融野想睡个好觉,一觉醒来那些无情的烦忧便会遁逸去看不见的地方。
“醒来你就在我身边,没有比这更幸福的。”
眼皮沉重,融野提了唇角。
“融野也是……”
时间的游移于此寝屋变得缓而轻,没有做梦也没有流泪,融野睡得香甜。
身后人气息平稳,听着听着,自己的呼吸也不自觉地同她相配合。
再次醒来业已午后,犹不愿起,犹不愿离开梦幻之境回到现实。
“大人。”
听得帘外人的声音,融野下意识寻衣裹身。
“你再睡会。”收实抱她的手臂,耳语后吉宗隔帘问到来人:“阿久何事?”
“井上大人有信到纪州邸。”
“井上?”嘟囔一句,吉宗又道:“你且说,无妨。”
隔着竹帘融野亦能感受到帘外唤作“阿久”的女人那因这松雪融野而起的犹豫。
“将军独召甲府公,已赐下世子宝刀。”
环腰的手臂骤然一僵,随之又松懈开。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女人走得利落,是纪州女子的利落。
耳闻脚步声远去,寝屋里的两人各自沉默不语又一齐叹息。
回身看吉宗,那悲哀夹杂不甘的容颜,融野见之胸口一揪。纪州无福,松雪家亦无福。这并非哪一个人的悲哀与不幸,背后牵连着的是诸多不可明说的冰冷利益。
身随情动,融野亲吻她的唇,得到她的回应。
“福无双至,有你,那些不要也罢……”鼻尖碰擦,手捧融野的脸庞,吉宗抵额喃言。
是什么拨弹了心弦,莫不就是这一句句不纠真假对错的话?
按住吉宗的手,融野与她交叉十指。
乌发悬垂至腰,跨身而坐,融野瞰临投掷来太多甜言蜜语的女人。
“融野脑子笨,虽不甚懂大人口中所说的‘喜欢’,但,我可以信你,对吗?”
吉宗却看着她笑:“巧了,咱俩笨到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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