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南还没吱声,电话那头的妮娜听觉格外灵敏,男人?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欸,别呀,听声音还不错,长得帅不帅?身材怎么样?好不好睡的啊?
妮娜那疯婆子声音本来就尖,一激动就上蹿下跳,也不知那么娇小的个子爆发能力怎会如此之强。
总之一连串问题下来,女人尴尬的不知如何作答,走近的牧洲亦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用手遮住听筒,用气音说话,别闹,挂了。
贺枝南!
嘟嘟嘟...
全世界都安静了。
她默默收好手机,满脸窘态地冲牧洲笑笑。
牧洲笑眼迷人,毫不在意地同她打趣,嫂子的朋友挺有意思。
不好意思,她有点人来疯。
没事,真性情的姑娘遭人稀罕。
贺枝南假笑附和,不再搭话,引导他往屋里走。
牧洲冲车上几人打个手势,他们便开始拆卸货车后的东西,看着挺庞大,黑布罩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院里看牧洲指挥时专注的神情,猛然回想起魏东之前说过的话。
那次他们从物流公司出来,她无意间向魏东问起牧洲的事。
她平时不爱八卦,只因那天恰好撞见一个年轻女人跑来公司,拉拉扯扯的抱住他不放。
男人听后沉默片刻,低声解释:他之前被人伤过,后来就不认真了,有过很多女人。
一脚踏几只?
那倒不是。魏东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种关系,磕磕绊绊很久才说出口,床上的女人。
哦。
她抑扬顿挫的飘着尾音,转头见他脸红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捏他的脸。
纯情又可爱的家伙。
不过,被爱情伤害过便开始游戏人间的又何止牧洲一个。
网红小说作家妮娜大大,私下是床伴收割机,爱好细皮嫩肉小奶狗,座右铭,打死不负责。
愣神间,屋外几人已经把东西扛进客厅。
黑布包裹的东西看着比牧洲差不多还高,神神秘秘地伫立在那里。
屋里热气足,他脱了棉袄,接过贺枝南递来的热茶,细品两口茶香,吹凉了一口喝光。
嫂子,谢谢招待,公司那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那这个...她指指一人多高的不明物体,听着里头叮铃哐啷的声音莫名觉得耳熟。
他站起身,拧着棉袄走到她跟前,东哥之前订的,东西全他一个人准备,说是送你的礼物。
她轻轻眨眼,似乎想到什么。
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他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笑眯眯的往外走。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几步走到黑布前,拽着薄薄的布料往下猛拉,黑色滑落,一颗挂满精美装饰品的巨型圣诞树倏地蹦进她眼睛里。
她足足愣了几秒,抬头看着树顶的白胡子圣诞老人,两手捂着发烫的脸,傻呵呵的笑。
她想要的,他会倾其所有地满足她。
他想要的,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这次乡镇山体滑坡灾情较严重,几十号人前后忙活两三天,直到圣诞节那天傍晚,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魏东的手机在抢险时砸坏了,山里信号时强时弱,整天联系不上她。
糊在脸上的黑泥已然干涸,他整个人像从泥池里捞出来似的各种狼狈,回家前特意跑去战友家冲了个澡,换上不合身的白衬衣黑裤,外套基本宣布报废。
他用战友的手机给她打电话,接连拨了几个,无人接听,打给张婶,同样无人应答。
魏东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心慌意乱。
回家路上,油门要被他踩烂了,身体在车里,心早就飞到家中。
他脑子里混沌不堪,想着来势汹汹的情敌还待在镇里,这两天也不知会不会跑在她跟前瞎晃,她有没有可能被说服,然后就像他担心的那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这里。
那瞬间,无数种可能性充斥他的思绪,搅乱本就不稳的呼吸。
车里离小镇越接近,他心跳得越快,乱得毫无章法,分分钟冲破胸腔。
到家时,已是晚上8点。
皮卡车缓慢驶过小院外墙,他紧张的瞥了眼房子,黑灯瞎火,半点光亮都无。
车都没停稳,他火急火燎地下车,没熄火,没关车门,一路小跑往屋里赶。
客厅里黑漆漆的。
男人甚至都没多看一眼招摇的圣诞树,径直跑向二楼。
他推开她房间的门,按开壁灯,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正如刚她住进来时一样。
他呆在原地,胸口持续发麻,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等他缓缓拉开衣柜的门,紧绷的肩头瞬落,冰凉刺骨的呼吸持续下沉。
行李箱不见了。
她离开了。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他也不知道在冷冰冰的屋里待了多久,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下楼,路过客厅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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