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屋外进来,耳朵冻得通红,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
魏东低头看着她眸底冒出的湿气,沉沉叹了声,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走近想抱抱她,她抗拒地用力推开。
你不要碰我。
南南...
她轻咬下唇,齿痕陷得很深,魏东,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好我会离开这里,所以你才总说我是自由的,其实你是害怕我会纠缠,其实你早就给自己想好的退路!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男人眼底的受伤被她尽收眼底。
他勾唇笑着,沉声问她: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她垂眼,不敢吱声。
我这段时间对你的好全是假的?我一直在等你离开,然后把其它女人接到家里,就像对你那样无微不至的,掏心掏肺的去照顾她们?
我...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可是,不受控的情绪从来不是她能左右的。
我只是想听一句实话。
那我想听的实话,你会让我知道多少?他沉着脸欺身逼近,她仓惶后退,腰撞在餐桌上,他压上来,把她圈在两臂之间,深邃的眼窝在灯光下满是忧郁。
我从没谈过恋爱,我以为只要足够疼你,满足你的所有愿望,你就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可事实是,我一直就像个局外人徘徊在你的保护壳之外,我越想了解你,越怕会伤害到你...
他呼吸停了两秒,心似被利器用力割开,我们这样一直飘在空中,是对的吗?
她感受到他呼之欲出的忧伤,两手死死揪着他的衣服。
男人苦涩地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不怪你。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可我还是爱上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没有错。
他说完这些,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包括那颗炽热的心,他转身想往外走,女人着急的拉住他的衣服,哥哥...
魏东背对着她,看向屋外漆黑的夜,微微勾唇。
哥哥叫的真好听。
他离开家时,外面下起绵绵小雪。
贺枝南蜷缩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他们从初识到暧昧最后在一起时甜蜜经过,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决堤似的坠落。
她从来没想过真正隐瞒他什么,她所拥有的那些,她并不觉得幸运,更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优越感。
她只是在等,等她病情稳定,不会像之前那样突然失控,不会歇斯底里的变成疯子,不会再自残,更不会失手伤到他。
她想要遮盖那些丑陋的伤疤,她希望他眼中的自己永远如初见般美好。
女人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结果越擦越多,完全停不下来。
他这么好,有那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想当他的老婆,她们不像自己这么矫情难伺候,她们年轻,简单,健康。
她很嫉妒。
嫉妒的要疯了。
时针指向夜里12点,屋外的铁栅栏隐隐传来动静。
浑身酒气的男人推门而入,沙发上的女人一跃而起,激动到忘了穿棉鞋,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似的疯跑到他跟前。
他以前有酗酒的毛病,在她出现之后慢慢改了。
烦闷的情绪从昨晚延续到今天,他跑去镇上一个朋友的夜宵店,一声不吭的喝酒,期间朋友问起他的漂亮女友,说是虎子把她的神颜吹上天了。
魏东不说话,抿唇笑了笑,一瓶酒很快下肚。
他今晚喝了很多,但没醉,还能自己慢慢走回来,还能看清站在他跟前的女人,那副低眉顺眼的求和样。
不穿鞋?
男人心头郁气难消,本想晾她一下解解气,可脑子本能的反应最致命。
见她不说话,他直接扛起她回到沙发前,单膝跪地,拿起棉鞋给她穿上。
贺枝南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小声问:你喝酒了?
嗯。
他低低的应,缓慢直起身,头顶和皮衣上的雪花被室温溶解,化作一股清泉,在衣服上划出一道道湿痕。
魏东回头看厨房和餐厅,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叹了声,吃饭没?
贺枝南轻轻摇头,见男人转身准备去厨房,她起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箍得好紧好紧。
魏东,你还生我气吗?
他沉默几秒,倒也坦然,有点儿。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男人深深阖上眼,静默良久,低手扯开她细长的胳膊,没回头,只说:我想你做的那些,我会心疼。
他轻轻推开她,径直朝厨房走。
她胃口很差,空空如也的肚子勉强塞进一点东西。
吃完饭,她自告奋勇要去洗碗,他拦住了,语气淡淡的说:很晚了,早点去睡。
她错愕在原地,呆看着他站在水池前的高大背影,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等她转身离开厨房,魏东两手撑着水池边缘,身上浓烈的酒气夹杂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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