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冷汗完全浸湿。
魏东。她泪意不止,失神的看他,我还活着吗?
男人没说话,弯腰抱起她,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笑着亲她红亮的鼻头。
活得好好的。
贺枝南只讲了前半段,选择性忽略后半段。
她并非不信任魏东,她只是还不想把破碎不堪的自己摊开了给他看。
也许,再久一点。
久到他已经非她不可,久到她甘愿把灵魂交予给他。
翌日,初冬的清晨薄雾缭绕,阳光冲破白雾,照亮齐齐房间的那扇窗户。
他一夜哭哭睡睡,醒来时,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已然肿成核桃。
小胖子的狗鼻子对食物尤为敏感,一路嗅着味儿走到书桌,精致的巧克力蛋糕,小小的五寸,刚好够他一人的食量。
他还未完全清醒,牙也没刷,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坐在书桌前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张婶在外等候半天,耳朵凑在门板上,认真听里头的动静。
倏地,门打开了。
她往前一簇,差点没站稳,轻咳两声,装模作样挺直腰板。
吃东西前要先刷牙,我跟你说过几万遍...
张婶突然收声,满嘴巧克力奶油的小胖子轻轻环住她的腰,难得用正经语气说话,姨奶奶,我爱你。
老妇人险些被这一句话逼得老泪纵横,缓了几秒情绪,拍他的肩膀轻声抚慰。
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努力读书,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也没关系,我跟你表叔他们说好了,这间老屋子,还有临河那三间商铺都留给你,保证饿不死。
小胖子抽抽搭搭的哭,姨奶奶,我不要这些,我就想好好陪着您,替您养老送终,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气你了。
张婶笑了声,泪水砸下来,细声骂:臭小子,我还这么年轻就想着给我送终。
您能活1000岁。
那是妖怪。
老妇人低头替他擦干眼泪,顺便抹掉他唇边残留的奶油。
快去刷牙,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肉饼。
小胖子听见吃的立马喜笑颜开,跟在她屁股后头叽叽喳喳的说话。
窗外的暖光照进屋里,洒了一室温暖。
书桌上的蛋糕已被消灭。
唯留右下角那个笑脸,散发着巧克力酱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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