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小孩没听懂。
张婶露出神秘微笑,意味深长地问:去的时候一人,回来,绝对成双。
为什么?
她满面红光,话带得意。
因为你东叔的性子随我,嘴很硬,但心肠软。
屋外凉风习习,黯淡的晚霞被无边黑夜瞬间吞没。
出门时,天空突然飘起小雨,细密的雨丝给小镇笼罩一层轻薄面纱。
她撑起印满荷花的油纸伞,高跟鞋踩在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路上,水花四溅,似一颗颗剔透的珍珠。
这条路她已经很熟了。
走出蜿蜒小巷,右拐至临河小道,河边满是灰瓦白墙的老房子,斑驳墙面上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
桥头的两棵桂花树在风雨中摇摆身姿,米粒大小的花朵被温柔秋雨打落一地,淡雅幽香渗进空气,夹杂雨丝的冰凉窜进鼻间。
她在树边站定,耳边除了轻盈飘过的风声,锅碗瓢盆的声音逐一奏响。
桥那头,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冒雨跑来,单手护住碗里的菜,送到桥这头的一户人家,回程时,他端着盘热腾腾的饼子,边跑边吃,明明在淋雨,笑得却无比满足。
真好。
那股治愈人心的烟火气。
古镇的秋夜,即使落着雨,也不见丝毫寒意。
到了这个点,临街的店铺几乎都关门了。
东风刺青门前亮着灯,灯泡已经很旧了,在湿漉漉的地面圈出小片暗黄色的光晕。
贺枝南收了伞,恰好被屋檐坠落的大颗雨滴砸中额头,她抬手抹净,顺便整理挽在脑后的乌黑长发。
魏东正在替人刺青,刚好忙完收尾工作,他听见脚步声,偏头瞧了眼,呼吸停了两秒。
暗淡灯光下,女人身穿浅绿色的素色旗袍,细腻的真丝质地,立领斜襟,收腰款,高开叉的裙摆,彰显贵气端庄的小女人味。
她身形高挑纤细,瘦而不柴,胸前轮廓饱满挺立,臀部圆润,曲线玲珑有致。
男人舔了舔下唇。
那晚他亲眼见过,的确是诱人发狂的好身材。
你怎么来了?他粗声,还是不冷不热的调调。
贺枝南忽略他的不友好,抬步走进店内,打包好的饭盒放在小桌上,她站在那面鲜红的国旗下,回身看他。
张婶怕你饿着,我替她送饭来。
她音色很特别,软而不绵,又带着点倔强的硬气。
趴在美容椅上的光头男闻声瞳孔瞬亮,艰难扭身看去,夸张的倒吸凉气,回头看向魏东略显怪异的神情。
这位是...嫂子?
魏东:...
贺枝南瞪圆了眼,顺带红透耳珠。
你瞎喊什么?魏东皱眉,恶声恶气怒敲他的头。
光头被揍了也不气,嬉笑着爬起,冲魏东挤眉弄眼,东哥,你这藏得够深啊,居然金屋藏娇,难怪那么多小姑娘你都看不上。
魏东瞥了眼一旁低头脸红的女人,无言地揉揉额头,长叹了声。
她真不是,你别瞎说。
光头暧昧挑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哥,我懂,我懂。
你...魏东被弄个措手不及,飙型壮汉瞬间哑声,半响憋出一句,你懂个屁。
我不打扰你们,我马上消失。
...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牧洲哥,我这人出了名的口风紧。
新鲜入炉的纹身在背上,光头甚至连贴保鲜膜都等不及,胡乱套上衣服,一头扎进雨里。
魏东回过神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
他看着外头渐大的雨势,雨滴噼里啪啦砸响屋檐,良久,他冷笑了声。
口风紧?
呵。
哪个口风紧的人外号叫作喇叭?
屋外狂风骤雨,错乱刺耳的雨声锁住屋外的嘈杂世界。
店里空间不大,别样的宁静。
他调整好烦闷的心绪转身回店里,女人背对着他,安静地伫立在国旗前。
张婶怎么会让你来?他随口问。
她凝视着国旗继续发呆,飘出两个字,顺路。
男人侧头瞥了眼窗外,笑了笑,没再接话。
到了这个点,他的确饿了,张婶带来的饭几口干完,利索收拾好所有设备,等忙完这些再去看她,她仍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
魏东好奇什么魔力让她变成木头人,两步走到她身后,忽而凑近的气焰滚烫,醇厚低嗓弯弯绕绕飘过她耳边。
看什么?
国旗。
没见过?
嗯,没见过刺青店里的国旗。
男人昂头,看向那片崭新鲜艳的五星红旗,曾经那些深刻的过往仿佛还历历在目,不管何时见到,胸口那团火焰依旧烧得灼热。
国旗是信仰,刺青是生活。
他嗓音很沉,似在解答她的疑惑,更像在自言自语。
贺枝南明显愣住,悠悠转身,他就站在身后,身形魁梧得像一堵墙,身高差距下,落地灯散出的刺眼光芒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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