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水泄不通,里头时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响声,伴着刺耳的尖叫声。
她站在人群外,不断深呼吸平静情绪,穿好鞋,整理仪容,带着追上来的齐齐冲破人群,硬是挤到第一排。
整洁的小屋内一片狼藉,柜子里的刺青工具全被人扔到地上。
魏东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那对面露凶相的中年夫妇死死揪着他衣服,还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子在一旁叫嚣起哄。
你们干什么!
女人高声呵斥,屋内屋外瞬间安静。
她一时怒气上脑,见着有人欺负他,上前拼命的心都有了。
闹事的三人闻声回头,看她衣着华丽,眼神犀利,气势八尺高。
老头老妇收了手,倒是那个年轻女生阴阳怪气的回怼,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老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三人纷纷愣住,面面相觑地对视几秒,每年跑来闹一次,大概没曾想今年会半路杀出程咬金。
男人的衬衣被揪成麻花,他抬手理了理,偏头看别处,嘴角放肆的笑意绷不住。
南南。
他本想上前安抚她的情绪,可他一动,面色冷峻的贺枝南厉声叫住,你给我站在那里!
魏东懵了两秒,真不敢动了。
她掏出手机递给齐齐,傲慢的朝前走两步,故意扬声,齐齐,录像,把他们全给我录下来。
年轻女生听这话立马慌了,你...你什么意思?
留证据,报警。
高跟鞋重重踩在瓷砖地,那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凉,她一字一句的问:你们不是砸得挺欢吗?怎么,不敢了?
齐齐很会来事的举着摄像头走位,手机差点怼人脸上,年轻女生被这架势吓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老人身边。
她看了眼被人定住当木头桩的男人,虚虚的吼:就是你老公把我表姐害死的,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赔钱,不然我们天天来闹!
贺枝南稍稍慌神,立刻回想起牧洲曾说过的话,她大概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钱花完了,又想跑来讹钱。
你是说,我老公害死你的表姐?
没错!女生故意冲人群大吼,我表姐就是为了他自杀的,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
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表姐的死是他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吗?
我...
你说得那么有理有据,为什么不去找警察抓他?
...
也是,一没证据二没道理,你也不好直白地告诉警察你们想讹钱,所以只能像山野村妇一样跑来这里撒泼,欺负我老公善良。
贺枝南微微一笑,声音发寒,可不好意思,我不善良,我如果想追究到底,当年他给你们的那笔钱也得给我吐出来。
你少吓唬我们!年轻女生瞥了眼她的名牌包,一看就价值不菲,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自投罗网的人,贺枝南还是第一次见。
你都看出我是富婆了,那就应该明白,只要我想,我可以花大把钱找律师来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寻衅滋事,破坏他人财务,外加恐吓勒索,即算关不了几年,十天半个月绝对没问题。只是这天寒地冻,你确定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受得了吗?
女生哑然,你...!
还不走?贺枝南冷冷瞥她,转头对齐齐说:报警,让警察把她们全都抓进去。
这时,站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头扯扯女生的衣服,说了句她听不懂本地话,看那表情,大概是劝人走。
屋外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句,滚出去。
看戏的人突发正义感,一浪接一浪地驱赶他们。
很快,闹事的三人灰溜溜地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开。
店里彻底安静下来。
魏东几步走来,从齐齐手里拿过手机,替他撑开伞。
你先回去,告诉张婶我们很快回来。
小胖子瞄了眼还没缓过神的女人,乖巧点头,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男人停在她跟前,低头看她狂扇的长睫毛,以及垂在两侧紧握的拳头,全身紧绷,呼吸静的听不见。
他笑了下,问她:心跳得快吗?
快。
大战之后,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两腿直发软,娇嗔的瞪他,我吓死了。
他笑得眉目含春,幽暗的瞳孔全被她装满。
你还有脸笑!
她脑子依旧空白,气恼的伸手锤他,他顺手把她扯进怀里,两人身子紧贴,隐隐感受到她狂乱的心跳,我突然有种被富婆包养的错觉,感觉比想象中要好。
呸。
说起这个她气不打一处来,边骂边掐他后腰的肌肉,你是根木头吗?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还傻呵呵地站在那里笑,气死我了!
两个老人加起来100多岁了,我还能动手不成?
魏东沉沉叹息,要真进了警察局,这么冷的天,他们不一定扛得住。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傻。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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