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你既如此关切他,为何不以真容示人?这般执着地想了解他,又害怕和他搭上关系?”胥山居士语气中透着讽刺。身后的杀手因为这句话而拔刀,被苓茏伸手把刀推了回去,她拿下面具:“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是。”刚说完,她身后的两人便出去带上了门。那胥山居士看着苓茏,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你姓甚名谁?”“苓茏。”“苓茏?”那老叟在屋中来回踱步,低声嘀咕着,而后瞪着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是那勇武将军水敬则的女儿,水苓?”“什么?”苓茏对儿时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冬日寒冷的那场雪里,其他全无印象。胥山居士看她的反应不像作假,摇了摇头:“你想知道徐谨礼的过去是吧?等我慢慢说给你听。”跟随他的叙述,苓茏仿佛穿过无数变幻的奇境,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年。那一年,徐谨礼十三岁,以一己之力在席上破了东陵国刁难大燕皇帝的难题,从此成为万众瞩目的大燕新秀。因其容貌生得极好又天资聪颖,行事作风皆为君子典范,年仅十岁四就被列为大燕四君子之一,前来和徐相攀亲的人简直要踏破徐家的门槛。对此,徐相皆是摆摆手,表明这桩姻缘早已定下,旁人无需再多费心思。徐谨礼对于父亲的安排没有异议,他只知道对方是勇武大将军之女,却未曾见过,也不知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既是不知,便不会多想,她每日要做的就是完成老师胥山居士交给他的难题。这些难题不按常理出牌,亦文亦武,最麻烦的一次,徐谨礼在山里猫了快五天五夜,才把老师要的那虎皮扒回来。老师常教导他,虽为文人,但大丈夫不能连剑都提不起来,他不能和那些迂儒一样教他丢脸。徐谨礼为此没少被胥山居士“折磨”,少年的锐气在这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中逐渐收敛,多了很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具体表现为,他和未婚妻第一次见面,就见到那丫头熏黑了整张脸从柴房钻出来,头上还沾着鸡毛,衣裙脏得不像样,他也没有笑她。胥山居士看着那张黢黑的小脸,在徐谨礼身边笑得格外开怀。小女孩听他笑羞得低下了头,捏着裙摆没有说话,也不好意思和面前这个哥哥打招呼。水敬则的夫人李氏拿着小柳条急吼吼地迈着步子追过来,边走边骂:“小混账,东厨都快让你点着了,看我今日非要收拾你一顿!”一听娘亲赶着过来追她,苓茏吓坏了,二话不说躲在这个好看哥哥的身后央求他:“帮帮我,救命。”徐谨礼眼瞧着李夫人拿着小柳条杀到他面前,抬起手朝她行了一礼,随后护着身后的女孩:“夫人,有话好说,先把柳枝放下吧。”水苓只敢歪着一点脑袋出来,打量母亲:“阿娘我错了,我真不是有心的。”李夫人拿着柳枝叉着腰,站在徐谨礼面前冲水苓厉声道:“你给我过来!谁让你躲在人家徐小公子身后,还没出嫁就会找人护着你了是不是?气死我了,小丫头片子!”徐谨礼被李夫人这番话说得一愣,差点忘了这孩子是他日后的未婚妻,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发笑。水苓不管这些,她只知道母亲要收拾她,横竖都不离开徐谨礼身后,母亲挪一步她就挪一步,把徐谨礼雪白的衣袍抓得都是黑手印。胥山居士看不下去:“哎,夫人莫气,小孩子说说便算了,何必上家法。”李夫人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行,既然居士这么说,我便饶了你,给我去洗洗再出来!看看你,看看你,啊?像什么样子!哪个姑娘家会像你这样?”水苓看见母亲扔了柳条,这才走出来,被李夫人提溜着耳朵带她去洗澡。徐谨礼看那小丫头委屈巴巴的用手护着耳朵,终于在她走了之后笑了出来。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后徐谨礼就记住了这个调皮的小丫头,每次和胥山居士来拜访的时候,女孩儿总喜欢给他塞点什么,像是为了报答他第一次仗义相助。胥山居士在车上问:“那丫头又给你塞了什么?”徐谨礼用手隔着油皮纸感受了一下:“应当是一些蜜饯。”胥山居士年过半百,但脾气仍像个老顽童,一点不客气:“给为师来一个。”徐谨礼礼貌地挪过那一小包蜜饯,拢在袖子里:“不妥。等回去我命人去给师傅你多买些,这个就算了。”“哟,就吃你两个都不愿意,啧啧啧,你这小子。”徐谨礼没说话,但是耳尖有些红。再然后,水家飞来横祸,水敬则被人诬陷叛国,连查都没查清楚就被打入大牢。胥山居士和徐父都决定替徐谨礼退了这门亲事,一向没有意见的徐谨礼第一次说他不同意。“儿子不同意,您也知道水将军是蒙冤入狱,如何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陷害至此。更别说这门婚事是从我出生之时就定下的,如何能就这样退了,看人落魄就如此势力,岂不是——”徐父打断他的话:“够了谨礼!只要你还是我儿子,这桩婚事就由不得你做主,徐家的长公子不可能娶一个罪臣之女!”曾经刎颈之交,如今却视如仇敌,徐谨礼皱着眉:“父亲是因为怕圣上牵连吗?”大将军功高震主,武将为人直率不加遮掩,落到皇帝眼中就成了耀武扬威,逐渐留他不得。徐家是文臣世家,一直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无论是非曲直,只站在皇上身边。而这,徐谨礼显然不能接受。“谨礼,倘若你以后要坐这宰相之位,就要明白,凡事必有取舍。”“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可是父亲,这不是取舍,这是懦弱。明知圣上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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