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伏在徐谨礼家的宅邸中,乔装成他家的丫鬟,准备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刺杀他。合适的时机,是一个好的借口。要是时机不对,她似乎就总不能下手。比如,徐谨礼今日整天都在陪着孩子玩耍,不宜动手,吓到小孩会因为哭喊声惊来一堆人。翌日,有人来拜访他,询问他赈灾事宜,外人在场,不宜动手。第三日,他要和夫人一同前往丞相府参加宴会,不宜动手。总是这样,他总是有事,或者说,她总是有理由心软。她需要一个让她不心软的理由,但她找不到。直到楼主对她没了耐心,他头一次对苓茏发火:“怎么?现在要你杀个区区六品小官,也这么难?”“记不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对他心软?要是有朝一日易真楼垮台,第一个反扑上来的就是他们这些文臣,到时候可没有人会对你心软。”她无法辩驳,因为他说的全部属实。所有文臣都痛恨易真楼,将易真楼废黜一事已经在朝堂上提了多回,全部都被国师压了下来。徐谨礼的老师是当今丞相,文官集团的代表,他们同属一脉,自然也一样容不下这样权势滔天的特务机构主掌官员的生杀大权。“苓茏,你到底喜欢上他什么?”楼主的质疑中充满不解。苓茏被这一问,吓得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没有,属下不敢。”楼主看着她,半晌,像是自嘲又像是嗤笑:“你有什么好不敢的?我罚过你吗?”“没有,楼主待属下一向宽厚。”“去叫绛叶过来,这件事不用你再插手。”苓茏后悔了,早知如此,她不该迟疑的:“楼主,我——”“听话!”男人转过身去不看她,他的口气像铁幕落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楼主第一次用这么冷硬的语气和她说话,吓得她一颤。半晌,苓茏转过身去,抿着唇开始解衣服,待全部脱光,她上前抱着他。她能感觉到楼主的身体有一丝僵硬,随后他偏过头:“苓茏,为了他,你就愿意这么做?”苓茏还没能张口,男人就陡然转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我待你哪里不如他?你第一次主动,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取悦我?”苓茏不理会他的怒火,她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用格外娇媚的嗓音问他:“您不要吗?”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动了,她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他的胸膛,上前抱着他:“不要生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半晌,楼主伸手抱住了她,就在苓茏以为自己这场谈判成功了的时候,听到他这么说:“苓茏……你算错了,我并不高兴。”“相反,这对我来说与侮辱无异,我现在告诉你——”“我改主意了,我会亲手杀了他,一定!”一瞬间,她如坠冰窖。男人俯下身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在我杀了他之前,不准出这道门,绛叶会来看着你。”她抱着他不松手,语气慌张,眉头紧蹙:“我知道错了,求求您,不要……”“穿上衣服,给我好好待着。你越求我,他只会死得越惨。”说完之后,男人拉开了她,这是他第一次推开她。随后房门紧闭,她急得在房中打转。完了,真的完了,楼主这么说,徐谨礼别想活得成了。苓茏急忙穿好衣服,不行,她得去告诉他,让他逃。易真楼楼主亲自出手去杀一个六品小官,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无疑是一场圈套。他知道这是个圈套,是一个特地为他做的局,他也知道可能等他刚踏进去的那一刻,埋伏在周围的人就会涌上来杀了他。可是那又如何呢?月光中,戴着面具的男人执剑在屋檐上笑了一下:“真是煞费苦心,倒让我来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说完便身轻如燕,步入那个叫徐谨礼的文臣所在的宅邸中。果不其然,在他站到地上的那一刻,徐谨礼就已经站在庭院中等着他:“恭候多时了。”易真楼楼主语气轻蔑:“你也配?”徐谨礼笑笑:“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不管什么手段,目的达成即可。”“如你所愿,有多少人都一并出来吧,在我杀你之前先陪他们玩玩。”此话一出,所有埋伏在院落里的蒙面杀手全都手持利刃冒了出来。“就这些?”易真楼楼主利剑出鞘,剑指徐谨礼,“一炷香,等我取你项上人头。”显然,在场所有人,都只把他这话当作吹嘘。直到他们真的在一炷香之后一个个倒下,站着的人,变成只有他们两个。血流遍整个庭院,剑锋所指,就是徐谨礼的头:“时间到了,该上路了。”一道黑影从庭院中闪现在徐谨礼面前,张开双臂拦着眼前人,她摇着头:“不要。”是苓茏,她用迷香迷晕了绛叶之后才能跑出来,等到赶到,场面已经剑拔弩张。她头一次站在他的对面,头一次为了别人反对他。
头一次拿起自己的剑,对着他。楼主突然轻笑一声,随后大笑起来,可那传到苓茏耳中却显得格外凄苦,他连连点头:“好啊,好……”和他比,苓茏自然是比不过的,正当她想着怎么才能引开他的时候,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上。是徐谨礼。苓茏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放下剑,否则刀剑无眼,我可不能保证谁先死。”话音刚落,苓茏就见楼主身影一动,仅用两指就将那匕首挑至一边,反手一掌打在徐谨礼的胸膛,将他打倒在地,吐血不止:“就凭你也想威胁我?”“你!”苓茏回头看徐谨礼,一个文臣怎么能受得住楼主一掌,这一掌几乎能要了他的命。“你想和我算账?好,我饶他一条狗命,和你好好算算。”说完就抱着苓茏,鞋尖一点离开了这里,临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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