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
刘大还是没离开,牵着马似尊门神像立在李姝菀的马车旁。
车中低泣阵阵,李姝菀低头坐在车中,不停拿袖子抹着泪。
baeng的小手从宽袖中露出来,掌心还沾着抱狸奴时染上的血。
柳素看得心怜,掏出帕子给她拭泪,哄道:“小姐,不哭了啊,会没事的。狸奴养得那样壮硕,一点伤,会好起来的。”
别的孩子听了这话或许会信,可李姝菀在江南的医馆时见过病人身上百般伤痕,深知伤势轻重。
狸奴那样瘦小的身子,却流了那许多的血,怎会没事。
柳素用车上的茶水将帕子打sh了,一点点擦净李姝菀手上的血:“不哭了,小姐的眼睛都哭肿了。”
刘大在车外听见李姝菀的哭声,亦心生不忍。
他看了眼学堂,估0了下李奉渊下课的时辰,隔着车窗同李姝菀道:“小姐,不如奴才送您去医馆吧。”
李姝菀下意识便要应好,可话到嘴边,却又生出顾虑:“还是不去了,哥哥他待会儿就要下课了,我在这里等便是了。”
明明心中忧急,她却还考虑着他人,带着哭音的语气也尽力放得低缓,想要作出一副安然模样,不让人担心。
李姝菀在府中待一众下人总是和蔼。刘二给李姝菀驾马数月,没得过一句重话。
便是有一回下雨,刘二将李姝菀送去学堂迟了小半刻,她受了先生的罚,却也没怪罪刘二。
换了其他小主子,怕早迁怒下人。
刘大听刘二说过她不少好话,对李姝菀很是敬重。
李姝菀越是善解人意,刘大越是心生怜意,不自觉放柔了语气:“小姐不必多虑,奴才跑快些,或许回来赶得上少爷放学。”
可李姝菀还是拒绝了。
从学堂回将军府有好一段路,刘大若陪她去了医馆,最后又没能赶回来,按李奉渊的x子,必然不会在门口等,只会独自驾马回府。
虽是青天白日,可回府之路途径闹市,路上鱼龙混杂,若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
李姝菀再三拒绝,刘大便没再强求。
等到李奉渊下课,刘二还没有回来报信。
李奉渊和杨修禅在门口分别,一抬眼,就看见李姝菀的马车停在在棚子下。
而刘大牵着他的马守在一旁。
刘大看见李奉渊,正要牵马过去,李奉渊一抬手,示意他等着,抬腿走了过来。
李奉渊走近,刘大接过李奉渊的书袋,唤了声:“少爷。”
李奉渊看着马车紧闭的车窗,问道:“怎么回事?”
刘大放轻了声音:“小姐的狸奴受了伤,刘二送去了医馆,小姐很不放心,便在这里等。方才哭了好一阵,这时睡着了。”
李奉渊听得皱了下眉头,也不知道是没听清刘大最后那句“睡着了”还是怎么,抬手扣响车窗:“打开。”
“咚咚”两声,不轻不重。
柳素连忙打开窗户,春光涌入马车中,照亮了车中小案和李姝菀半片月白se的裙摆。
她靠坐在软榻中,微微歪着头,眉心皱着,眼角还闪着抹泪se。
李奉渊冷冷看了眼柳素:“既哭过一阵,门窗还关这么紧,是想闷si她?”
柳素一愣,想起方才哭着哭着便昏昏yu睡的李姝菀,这才意识到李姝菀是哭昏了脑袋,而非当真困得睡着了。
“奴婢知错。”她忙道,而后立马将另一面车壁上的窗户也打开了。
几声微响,李姝菀眼皮动了动,随后惊醒般挺起身,开口时声音沙哑:“柳素姐姐,刘二回来了吗?”
“小姐,还没呢。”柳素说着,示意李姝菀看车窗:“少爷来了。”
李姝菀扭过头,这才看见李奉渊站在车外,正垂眸静静看着她。
她在李奉渊面前总注重仪态,担心自己惹他不喜,这时见了他,下意识抬手理了理睡乱的头发。
她正要开口唤声“哥哥”,李奉渊却突然道:“回去。”
她才醒,不知道李奉渊已经清楚狸奴受伤的事情,突然听见李奉渊这么一句,有些愣神。
刘大同李姝菀解释道:“奴才刚已将狸奴的事告诉了少爷。”
李姝菀还没回答,可李奉渊似乎也没打算要她的应允,他冲刘大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刘大去驾李姝菀的马车:“回府。”
刘大不敢有异,将手里的缰绳交给李奉渊,去解马车套在栏上的绳索。
李姝菀见此,双手有些情急地搭上车窗,仰头望着李奉渊道:“哥哥,我、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一等刘二。”
这是她第一回驳逆他,李奉渊皱了下眉头,问道:“等多久?”
李姝菀唇瓣嗫嚅,给不出定数。
春日照亮了她哭得发肿的眼眸,李奉渊看着她眼下那抹泪痕,问她:“刘二一时不回,你能等一时。若他半日不回,你难不成就要候到天黑?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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