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望向了我:「我还有个问题……迪蒙博士。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助我们家?您和罗德岛不是恩希欧迪斯的同盟么?」「哈哈……的菈塔托,既然您想要听我掉掉书袋子,那我便卖弄了」我笑了笑,像是授课一般地开腔道,「同盟是什么?维多利亚曾经的外交大臣,『识大体者』康诺特公爵曾说,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同盟本就是无比脆弱的东西,只是建立在共同的威胁或者利益上的联合,自然不能将其过分美化,以为一时的同盟就是永远的朋友。而盟约的缔结,是因为双方互相确认,对方也有着共同的利益或是威胁。让双方合作的,当然也不是誓约或者合同,而是这共同的利益与威胁。罗德岛与喀兰贸易的合作便是如此:喀兰贸易可以从罗德岛获得他们需要的武器与技术,而罗德岛可以借助喀兰贸易拓展在谢拉格的市场,这共同的利益便是双方合作的基础」「按照你这么说,像是你和恩希欧迪斯那般拥有共同利益或者威胁的人便会自然而然地展开合作,所谓的盟约又有什么意义?」那位扎拉克女士略一思索,便追问道。「同盟的条约存在的意义,本质上是为了在共同的威胁或者利益发生改变时,作为缓冲,延缓作为盟友的双方对于这番改变而产生的背叛行为。简而言之就是防止『前脚才分赃完毕,后脚就互相背刺』的情况,从而让双方都得以放下矛盾,共同谋取利益或者应对威胁。因为在同盟关系确立后,双方之间必然有所往来,从高层到基层都沾亲带故,在背弃盟约时,出于名声与人际关系,便会有所顾忌。就拿罗德岛与喀兰贸易来说,希瓦艾什家的幺妹便在罗德岛治病,甚至还是干员之一,无论是恩希欧迪斯还是我想要背叛对方,都必须得考虑到她的态度,这便是盟约为合作的双方带来的顾忌。「说到这一处,想到恩希亚为了她的姐姐而攀上圣山的那副模样,我淡淡地笑了笑,」但是归根结底,决定同盟维系与否的,本质上还是共同利益或威胁。只要喀兰贸易与罗德岛还能在经贸往来中互有所得,哪怕恩希欧迪斯的妹妹不在罗德岛,双方也会继续合作;但如果一旦双方的经贸合作无法再各取所需,那么哪怕我将整个罗德岛都驻扎在谢拉格,我们的盟约也无法维持,在双方做出切割后便会决裂。哪怕是盟友关系,彼此间也会因为分赃不均,而或多或少产生分配上的矛盾。「「……按你这么说,哪怕缔结了盟约,也可以完全不把自己的盟友当做一回事?就像是你在这次的事件发酵后站在希瓦艾什一家的对立面一样?」听到这里的菈塔托丝端起手中的茶杯,望着那杯带着热气的甜奶茶。而感到有几分口干舌燥的我则端起杯子,将甜奶茶一饮而尽,然后欢快地笑了笑:「那当然不是,打个比方:如果我得太过分,比如试图直接控制圣女来掌握谢拉格这种逆不道之事的话,你们家族岂不是会立即摒弃前嫌,起对付罗德岛这个入侵者?」前的拉克女时沉默,缓缓捧起前的杯子,将甜茶慢慢饮之后,才重新开口:「所以,因为这同盟间的困境,你选择了我,还有阿克托斯?「「同盟间的困境无非是两种,被牵连与被抛弃:相对弱势的方会忧心于被强势的方抛弃,所以愿意为了维系同盟而付更多价;而强势的方担心被弱势的方牵连到本不愿意涉及的事态,因此反倒不愿意对盟友多加支持。然而与之相对的是,如果弱势的方不断深化同盟,就会因为卷入同盟太深而不得不与强势的盟友同进,难以明哲保身,闷声财;同理,若是强势的方不断减少对盟约的维护,弱势的盟友便会离心离德,甚至抛弃自己」我呼口气,惬意将脑袋靠在了身后的沙,彷佛只是个单纯的叙述者般,讲述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而在罗德岛与喀兰贸易的同盟,喀兰贸易无疑是更为弱势的方——这并非是因为恩希欧迪斯本的能力,而是双方的相互依存度所决定的。恩希欧迪斯需要罗德岛为他的计划提供武器,为谢拉格提供技术,甚至是为他的提供可持续的医疗服务;相反,罗德岛即便没有了谢拉格的贸易纽带,也可以利用包括矿石病治疗在的专业技术在其他家找到作对象。因此,希瓦艾什家会更加愿意为维持与罗德岛的同盟而付更多,以避免被抛弃的风险,同时因为与罗德岛以科技与贸易作为,因此他完全不必担心被卷入罗德岛在谢拉格外的冲突之;而我们罗德岛作为强势的方,本来也并不希望被卷入到谢拉格的部斗争之,比起与喀兰贸易的作破裂,我们更担心在谢拉格的冲突蒙受不必要的损失。那么,我的,您可以猜猜,恩希欧迪斯这样的,为了强行将喀兰贸易与罗德岛更深绑定,会怎么?」菈塔托不言不语,只是默默摆了摆尾,为我们两的茶杯再倒杯甜茶,沉寂了阵后,才说了答案:「……你们本不应该现在这,但却被他带了进来」「不错。所谓脚的不怕穿鞋的,恩希欧迪斯就这么冒着风险将我邀请到了谢拉格,直接将罗德岛卷入了这场冲突之,目的便是为了他自己能够获得更的利益:完成对族会议与谢拉格的改造,同时用这场冲突让喀兰贸易与罗德岛更深绑定在起」我了,有些无奈笑了声,「这点我当然也很清楚。所以,在这次事,我,或者说罗德岛,的忌讳就是给予恩希欧迪斯过分的支持,因为来自盟友的支持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强在谢拉格提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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