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机械制造和维修并没有什么太深的造诣,但也同样一眼就看出明显是额外拼装上去的部分。慢慢地集中意志,指尖处燃起了黑红色的火焰,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那粗制滥造的异常机械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而控制得恰到好处的火焰在我的另一个响指中很快慢慢熄灭了下来,并未波及到正常的线路。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动和冒着黑烟的火焰,那一团触手状的改装机械被烧得破败不堪,啪嗒一声掉落在塔顶的地面,冒着残存的火星和电火花彻底报废。片刻过去,一切回归了平静,夕阳也完全沉入了地下。站在高高的电视塔上俯瞰着大地,小镇的供电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恢复了,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那股一直萦绕在耳边的轻声悲歌和异常的感觉慢慢消失,一切似乎都结束了。掏出衣兜中那尊雕像,却只感到无尽的扭曲的恶心,甚至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我一脚将其扔在地下,狠狠地踩了几脚,直到雕像化为齑粉,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为止。慢慢地爬下电视塔,我一眼便发现了那个修女。曾经疯狂的模样此刻却变成了无助,她丢下了那把夺人性命的长锯,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语着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到了……神主啊,为什么我听不到您的声音……”她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地吟诵着不知名的咒文,向着我所不知道的邪神做着祈祷,“请您重新现身,请您重新现身……”“……给我起来。”我不耐烦地踹了她的身体一脚,低声吼着,“跟我回去。”她一定知道什么。不只是查出真相,还要弄清楚这个邪教团体的所作所为,确保其不能对我与罗德岛的诸位构成任何威胁,才能令我安下心来。“伟大的神主啊……您已收到了无数的祭品……肉体,年轻的肉体……”“什么肉体?!”我怒喝着,幽灵鲨却依旧喃喃自语地念诵着的祷词,只是那具身体已经在打着哆嗦,猩红的眼中也溢出了害怕的泪水。“祈祷也没有用,你的神已经抛弃了你,不然你也不会是这副模样!”我愤怒地抓起了那修女——邪教修女——的衣领,让惊恐的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说话的同时,愤怒的烈火在我身侧腾起,空气也仿佛将被蒸发一般。而感受到了那份怒火的幽灵鲨也飞快地开始低声念诵着我听不懂的祷词,白嫩的脸颊上已满是汗珠,似乎想着努力用祈祷来掩盖住我愤怒的话语和内心的恐惧,却无济于事。“告诉我!是不是你们在电视塔上做的手脚!否则即便你们的邪神真正存在,我也会把你送下地狱!”“地狱……地狱……!”听到这个词,幽灵鲨瞬间如再次疯癫了一般双手合十,两眼紧闭,开始念诵着祷告词,只是那话语已经变了调,胡乱的言语上句不接下句,只顾着声音能否盖过我的怒吼。最后,好似被一声炸雷劈中了一般,被我拎起来的她慢慢瘫软了下去,双目却好似重新充满了神色——只是那神色的目光却对准了我。“您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使我这样欣喜若狂呢……”说出这句话后,突然间,她好似崩溃了一般,眼神中充满了狂喜的色彩,那份力度甚至挣脱了我的手,在惊讶的我面前跪了下来,“您一定,便是我新的神主,才能有如此的力量。你的意志,我无权违背……今后,我便是为您而战的贱奴,我的一切生死便由您定夺,定会为您死战以换取升天的安宁……”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愣在了原地。而在她向我跪地的前侧,夕阳投下的最后阴影里,是无数慢慢倒毙在地,穿着黑衣的邪教徒。“那么,井上信一阁下。”在镇内的路灯下,叫着我在东国活动时所用的假名,穿着一身深红色甲胄的鬼族武士向我深深地鞠躬,“本人真田右卫门佐雪村,对您的帮助致以万分的感谢。”就在当晚,收到了消息的领主们派往能岛町调查的部队便抵达了这里,眼前这位真田大人便是带队的武士。镇上的危机已经解除,水电恢复了供应,而病人们也逐渐康复。作为民宿主人的那对年轻夫妻一直没有归来,或许已经迷失在了漫无边际的大海上。民宿暂时被官方接管,但我保留了自己原本的房间。武士们那边的秩序恢复可能还需要相当的时间,但似乎这件事已经可以在这里落下帷幕了。……虽然还有一件事等着我去处理。由于我的果断拯救了能岛町,因而维护此地的武士们对把这个疯女人交给我处理也没有什么异议。所以我决定对幽灵鲨进行一番审讯,地点便是在我自己的房间,若是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也不枉我在她身上费了许多力气。我曾经妄想着获得所谓迫害忠良时的快感,把一个一开始一言不发的邪教狂信徒徒手折磨得皮开肉绽,为了苟活而一字一句地否认自己信奉的邪神,将宝贵的情报一口一口吐出来。然而局面的发展却让我大跌眼镜。审讯的过程十分无趣,不如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审,只是一开始恶狠狠地询问幽灵鲨曾经的邪教团伙到底想要做什么来作为开胃菜,却完全没有想到幽灵鲨便像车轱辘一般把她所有知道的情况全部托盘而出,倒不像是被我用绳子捆起来审问的犯人,而是向上级汇报情况的间谍。而且她说的情报几乎跟我的判断以及下午发生过的事情完全吻合,甚至不用去核实真假,尽管料想也无法核实。简而言之,幽灵鲨自称来自深海,却选择了上陆——这一点姑且存疑——然后作为阿戈尔人的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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