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正言辞如剃刀划过骨肉一般的指责面对我曾经犯下过的沾血的错误我拿不出任何一句诡辩。所剩下的只有空气中无尽的悲凉和无奈。信胜冷笑着摇了摇头褪下了身上那破碎的轻甲慢慢跪坐下来双膝并拢用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我瞬间就明白了那是名为切腹的自尽手段。因东国的文化认为人之魂魄寄宿于腹中因此会以剖腹作为自绝手段以向外人展示自己的灵魂。「为了感染者为了救世……」信胜恍惚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着。言毕他一把将短刀刺入自己的腹部狠狠自上而下划过短刀鲜血随着刀刃而不断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原本坚毅的面庞扭曲着活似狱的恶鬼。我内心一阵不忍拔出了手中的长剑缓缓走上前准备终结他的痛苦。「别过来……!」瞪着血红的双眼信胜如对着仇寇一般怒喝着「杀人凶手你……不配……!!」说罢他狠狠将短刀一划另一手撞入体内拉起自己的肠子狠狠对着我们抛了过来。内脏与鲜血从腹部浪涌而出滴着嘴角的鲜血信胜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对着我对着仓库内印着的罗德岛的三角塔楼徽章高声吼道:「为了罗德岛!」他身侧的几人也一并跪坐下来解开身上的衣物和战甲向着信胜的方向一个接一个用同样的方式自绝而死。「为了罗德岛!」一人望着天的方向高喊着。「为了罗德岛!」另一人死死盯着惊愕与沉默的我们怒喝道。那是他们最后的宣言那是他们向着理想中那艘感染者们能够看到明日的方舟所做下的誓言。我再也坚持不住跪在了信胜依旧如雕像一般挺立的遗体前。曾几何时在那面三角塔楼的旗帜下我也曾如此骄傲呼喊着。如今的这一声声高呼却如一把把尖刀刺入我的身体。「为了罗德岛!」最后一人也倒在了遍的血泊之中。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有精神崩溃沦入昏死的我。为了罗德岛。三日后罗德岛号方舟中层的住宅区处。我在昏迷了一夜以及大半个半天之后才终于勉强苏醒了过来。只觉得头部昏昏沉沉极其难受。然而只要一合上眼就会看到信胜和他最后的部下用东国那惨烈的自杀方式了断的血腥场景。「终于醒来了吗?」凯尔希那些许淡泊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小盆温水和毛巾。我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不再去想那些东西后用温水洗了洗脸。随后凯尔希又为我递过来了一杯加了糖与奶的咖啡和包裹着肉片的三明治。刚刚苏醒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大快朵颐的体力只能就着咖啡小口吞食着三明治。……自己从醒来的那一日起就在无穷无尽给凯尔希添麻烦。明明想着能稍微为她分忧的结果呢……「迪蒙。」她有些担忧望着我而我也只能摇了摇头:「没事的……我没有什么大碍。」我楞了一下忍不住岔开了话题「现在的罗德岛……」「昨天你昏过去之后我让ace带人去处理掉剩下的叛党以及与叛党有关的人了。」凯尔希轻声说道「昨日总计牺牲了七个人受伤十个人不过都不是会影响生活和战斗的轻伤全部得到妥善的安置而死者已经被安葬。」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罗德岛虽然巨大但也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做纪念死者之事。所有的逝者都会被火化配上照片安葬在一处纪念堂的骨灰盒里以作纪念。「……那么剩下的人呢那些叛乱者……」虽然如此追问着然而我已经隐隐猜到了结果。「ace帮我做了决定。他说这样的决定不能让我来做。」凯尔希摇了摇头「他告诉我必须杀鸡儆猴否则罗德岛早晚会失去掌控。所以直接参与叛乱的人被全部处决知情不报与协助者被开除出罗德岛。他还告诉我若是博士追问起来就说这一切都由他来承担。」凯尔希用利剑一般的眼神看着我对上的却是一对木然而空洞的眼睛映射着那些被处死的叛党和被流放的感染者若是以前的自己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无私原谅他们减轻他们的痛苦。幼稚。直到自己被现实痛打得头破血流才终于明白这个乱世如此残酷。单纯善良的人单纯理想主义的人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什么都想拯救的人最后谁也拯救不了。我收回了看向远方的视线看着眼前黑眼圈又加深了的凯尔希忍不住垂下了头。「不……ace没有做错。如果是我来做决断我也会那么做的。」必须要有人为了罗德岛来弄脏双手这一次是ace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是谁。想到这里的我凄惨微笑了一下像是在嗤笑无数热血天真的少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接下来。」凯尔希点了点头「暂时由我来执掌罗德岛而新的领袖……暂时让阿米娅担任。那孩子聪明伶俐认真善良想必大家也能接受」我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现在不要说是阿米娅即便是找一头驴子都比我要更适合来作为罗德岛的领袖。至于实权只要有凯尔希在便不会旁落。「随后我已经联系好准备在罗德岛内部建立一支秘密部队。与罗德岛完全无关只向你我与阿米娅三个人负责不受任何人掣肘。他们只有一个任务从黑暗中监视并排除罗德岛内部和外部的危险。」我再一次默认。凯尔希并不是没有提过这样的构想。然而那个时候的自己认为一旦有这样的一支特务部队随之而来的必然就是自己人之间的猜忌和信任的破裂。然而现在的我却明白必须要有这么一支高效的部队来排除所有的危险。就像所有的光明之下必然有黑暗的阴影一般。「最后……迪蒙。」她有些恋恋不舍望向我「明天……请你暂时离开罗德岛去做自己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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