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个糟心的事情呢,可是生活就是要继续往前走。
而不是因为那些苦难和挫折就变成淤泥里的人,要么反社会要么整个毁灭世界,那就变成被生活操纵的人了。
不管是自己还是谢连辞,都一直体验过命运苦难波折,却可以有勇气说说笑笑地给它一巴掌。
天黑了。
很快东方又泛出了鱼肚白。
室内的烛火一点点燃尽,窗户外开了一朵桃花。
辛瑶从睡梦里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披风因着起身的动作掉落在地上,她捡起来回头看了一眼。
银灰色长发高高束起,上面插了根白玉簪子,再往下是张红眸薄唇的脸,眼皮低垂,在摆弄手边的香烛。
“你现在感觉怎样?”
看起来大师兄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
也没有昨天晚上那股神色恹恹毫无精神的模样。
谢连辞朝着她走过去,慢慢道,“已经没有大碍了。”
话顿了一下,将辛瑶递过来的披风接过来收起。
她昨天睡得太晚,陪着自己将近黎明。
“你现在去好好休息,晚一点我们再商议东魏的事情。”
“好,那现在的事情就有劳师兄了。”
辛瑶虽然也能支撑得住不睡觉,但终究是讲了一夜的话,口干舌燥而且精神乏力。
编故事也是很需要头脑的。
她强撑着眼皮走出去,然后拐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鞋子一脱合衣就睡着了。
并且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还原了当年初来无极宗的场景,那时候丧亲之痛还没过,就要学会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
有讨厌的外门弟子趁她不注意就恶作剧,也有极度恶心的男修士想要做出更为过分的事情。
她好像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在打架。
又凶又不要命,才让别人不敢轻易招惹她。
直到后来梦里又多出了一个少年,绀青色长衫束在身上,总是提着一盏琉璃灯望着自己,是让自己很讨厌的眼神。
怜悯又带着看待猎物一样的势在必得。
辛瑶在落日森林接任务快被锤死的时候,她就听见了那少年的声音。
“小兔子,你是不是迷路了?”
不如向他求救呀。
她挣扎着一拳打死那头妖兽,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碎碎念,“小兔子你棺材板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头盖骨掀开当成烟火爆炸在落日森林。”
“……”
之后,那道声音就再也没出现。
大梦初醒。
辛瑶觉得自己耳边都是苍蝇的嗡嗡声,整个人也热得跟放进蒸笼一样。
“主人,你赶紧醒醒。”
“卧槽你怎么还哭起来了?”
“你骂我傻逼?!我跟你没完啊混蛋。”
她睁开眼,拇指和中指发力,啪嗒一下弹飞在耳边叽里呱啦的湛卢。
“你疯了?”
嗓音沙哑,坐起来低头一看,自己刚才把被子蒙得紧紧的,难怪会觉得非常炙热。
嗡嗡烦人的罪魁祸首此刻坐在床对面,瞪着眼睛控诉她,“你完了,你竟然打我。”
“小红,我现在有起床气。”
“……”他往后又退了一步,只好委委屈屈道,“因为你睡觉的时候感觉像是被梦魇住了,一直在说胡话就算了,怎么喊你都醒不了。”
辛瑶愣了一下,随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听他这么一提醒,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怎样的噩梦。
无极宗,修习,奇怪少年。
那个手提琉璃灯的小鬼可不就是叶十七?
“我刚才梦到了前些年的场景。”
但又多了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譬如叶十七,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有没有那个声音的存在,可是大梦一场,却清晰真实的,就像真正发生过一样。
不对,叶十七肯定是早就认识自己。
不然在杀死九霄之后,他出现的时候也不会那样轻佻熟路地认识自己一样,还说要给自己一个愿望。
他们从前认识。
或者说刚才那个梦境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她已经全然忘的一干二净。
庭园前的石桌上,宋元明特别疲惫地趴着,哀嚎了一句,“老子怎么这么难?那个太子简直不要太废柴,除非给他换个脑袋,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造反。”
辛瑶神色淡然,给他倒了点茶,“那你不如换个思路,反正任务是让太子造反当上皇帝,你重新找一个聪明点的人,把他扶上太子不就好了。”
“咦,这样也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规则上是完全正确的。”
宋元明将茶一饮而尽,眼神里满是兴奋,“好!我明天就来试试,天知道我再也受不了那个脓包色批了。”
如今整个东魏瘟疫横行,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百姓可以说流离失所、困顿穷潦,而当朝官员却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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