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通灵,继而打开秘境。”
“如若有人强闯呢?”明泷歪了一下脑袋,突发奇想。
谢柏风眉眼含笑,她这小脑袋瓜,成天乱琢磨。
他耐心地给她解释,“白狐灵体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它们会共同抵抗入侵者。即使是上古尊神还在,也不能强行打开秘境。”
“哇~”明泷眼中满是崇拜,“白狐好强啊~”
“吾之一族,血肉筋骨皆是上品灵药。”谢柏风懒懒地附和。
他这么一说,让明泷想起了蒋如曦说的一些话:
……他灵身宝体十分强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修为倍增,妖力大成……修行有成后,用天材地宝炼化了大部分煞气……
她一颗心沉了下去,神色阴郁,低声问道:“蒋如曦说,你用了一些上品灵药去修行,炼化煞气……”
谢柏风一怔,他没料到她能猜到这层。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她都想到了,他便承认,“没错,我是用自己的血肉筋骨来修行、炼化煞气。”
割肉削骨拨筋失血,哪样都能让人痛死过去,他居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这些事,就这样做了近百年……
还说得那般云淡风轻,仿佛是件擦伤肌肤的小事。
他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次,才会这般麻木……
明泷的心抽痛起来,鼻子酸楚,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又觉得自己在经历了剧痛的谢柏风面前,哭鼻子有些矫情了,便强忍着泪水。
她靠近他,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谢柏风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哭了。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了。”明泷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小声哭了出来,她抽抽嗒嗒地继续说。
“没事,我不疼。”谢柏风笑笑,他当真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我会心疼。”明泷终于忍不住,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双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但无需看清眼神也能知道她的心情——她哭得那么难过,脸上是明显的神伤与疼惜。
晶莹圆润的泪珠落到了谢柏风的银发上,顿时消失不见。
泪珠太多,一滴滴地落下,将银发打湿了。
谢柏风突然心疼了起来。
过往种种痛楚皆不能撼动他内心分毫,而眼前这几滴水珠,却让他瞬间破防。
他顿了一顿,将明泷轻轻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熟练地安抚她,“好,我答应你。”
为了不让你再感到心疼。
“什么!谢柏风回来了!”
林祈在军队营帐内惊跳如雷,众将士纷纷扑通跪地,低头垂眼,大气都不敢喘。
传音镜那头的魔将也被吼怯了,不敢出声,只有站在中间,与林祈有几分相似的魔将丝毫不惧,问道:“大哥,这会不会是天师派的阴谋?”
谢柏风解除封印,天师派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个消息却没有往外透露半分,而是只传出瞿天师重伤的消息。
很难不让人猜测,这是天师派故意设的陷阱。
为了不错过重创天师派的机会,林祈得知劲敌重伤,必会带兵攻打,而此时魔域作为后方,兵马不足,极有可能被谢柏风重夺尊位。
那他林祈这个大将军又怎会服气,定然要和谢柏风一争高低,届时魔界腥风血雨,纷争四起,正好给天师派乘虚而入之机。
林祈沉思片刻,咬牙切齿道:“天师派真是玩得一手好算计啊!如今不仅需要担心谢柏风,还要担心瞿老贼的伤是不是真的。”
“大哥你是说,瞿见重重伤的消息可能是假的,是引诱我们派兵攻打天师派的诱饵?”林誓大惊失色。
“不好说。”林祈面色深沉,又问林誓,“二弟,谢柏风回来的时候,你看见他了吗?”
“看见了,我方才就在魔宫的议事堂,他来议事堂说了两句,便回寝殿了。”
林祈眉头紧蹙,“那他气色如何,身上是否有伤?”
“他看起来无事,但他走得匆忙,说是要去养伤。”
自家同胞二弟的话,自然不会有假。
林祈在营帐内的正座侧身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抚着额角,神色凝重。
他想了又想,终于定下决策,“如今我们已出师,就此回朝会军心涣散,更不利于日后与谢柏风争斗。
这场仗,无论如何都得打。
至于天师派那边,瞿老贼和谢柏风定是有过一场打斗,两败俱伤,否则如谢柏风那般高傲之人,不可能随便抛下众魔将,着急火燎地去养伤。他既然重伤,瞿老贼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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