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这事他很随意,窦遥也没逼他,只是会在他想抽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吃糖,或者要不要接吻,比如现在。
“睁眼看看这是大马路,”李绪把他从便利店门口扯走,“不准发疯。”
不能接吻那就只能散步了。
路面比较湿,窦遥把李绪的右手揣在自己兜里,感觉这人的手指跟他不是很配套。明明很粗糙的性格,手指却很纤细很好牵,随时随地只要牵在手里就会觉得有暖意。
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其实还是冷的,只是眼下他们感觉不到。
长时间没说话,李绪转过头去看窦遥,发现窦遥的神情有点淡漠,但兜里的手却握得很紧。
“窦遥,你在想什么?”
“在想这地方你是不是第一次来。”
是吧。
李绪回想了一秒:“嗯。”
“这也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眸底就只有他的脸。李绪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明白了,窦遥不是在计较谁找谁,只是还没放下他离开过的事。
他喉咙哑了一下,本来想拽窦遥衣领,但最后动作变成了拢紧他男朋友脖子上那条围巾。
“你他妈傻吗,我来找我男朋友有什么问题。”语气很生硬,声音却很轻很低,“虽然以前一直都是你找我,但以后不是了,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窦遥身体停顿了好几秒,垂下眼眸看着他,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李绪说:“我认真的,你信我。”
说完很用力地咬了一下牙,然后把手从温热的掌心抽出来,转而握住他男朋友的手。
“窦遥,别动不动就想以前的事,也别再像以前那样住院。”
沉默片刻,窦遥问:“你知道了?”
“迟钦告诉我的。”
又是这个二笔朋友。
窦遥说:“我不是因为找你才生的病,是体质差。”
是吗。
李绪好几秒没接上话,眼底莫名发潮。
他是个很刚强的人,从小他爸去世,他妈被反复家暴,自己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他就是很少哭,唯一的几次还都被窦遥看到了。
就连分开那几年他也一次都没流过泪,最难受的时候顶多彻夜睡不着。
大概一个人难受到极点是哭不出来的,只会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快乐还是痛苦都一样,无非就是熬着。
但现在不同了。
“体质差也无所谓。”他把手臂从大衣两侧穿过去,赤着眼,“反正病了有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挣钱也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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