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自己想办法。”
窦遥轻轻抓了下头发,随即道:“你把它倒进袋子里。”
……
学霸是不是都有点小聪明。
李绪倒完木着脸递进去,窦遥在里面接,手指穿进袋口勾着手指。
拿到手之后窦遥从厨房找了个大碗,袋子直接套进去,满满一碗差点溢出来。
李绪:“我走了。”
窦遥:“先别走,有事没跟你说。”
李绪沉默了一阵:“说。”
“想不起来了,”窦遥慢吞吞坐下,“可能太饿了,有点缺氧。”
“……”
李绪靠着走廊那半截的水泥墙,背微弓,目光落在桌上,“别磨蹭,快吃。”
“嗯。”
窦遥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其实父母给他留了吃的,但他不太想热。
麻辣烫特有的香料味从防盗网飘出去,趁着月色浓烈如酒,跟青涩悸动纠缠在一起。
李绪靠在那里,看窦遥捧着塑料袋吃得满额头汗,忽然又觉得有点心烦。他转过身去望着天边那一瓣月牙,比之前更迫不及待的想长大了。
趁虚而入
进入初三以后李绪更忙了。
虽然没明说,但5班所有老师已经形成默契,那就是懒得管教这个偏科偏到死的学生,只有敏敏一如既往到处抓人,咆哮:“李绪你再敢在课上睡觉就把你头发全推了,看你会不会丑得睡不着!”
“。”
威胁的效果非常有限,他顶多强打精神听两天课,然后就又原形毕露。
不过就在这种鸡飞狗跳的紧张当中,有一个人却见缝插针地挤进了他的生活里——三中第一瘸逼。
在学校窦遥就经常约李绪见面,批事一堆,要么到天台把小说交给他藏,要么给他送课堂笔记。时不时还会到棋院去找人,有时候是忘带家门钥匙,有时候是父母吵架找地方避难,总之随机出现,毫无规律可言。
上学期还没结束,周围的人就都发现窦遥跟李绪关系不一般了。这种不一般主要体现在相处的随便上——李绪下课睡觉只有窦遥敢叫醒他,李绪的桌子只有窦遥敢翻,李绪的打火机只有窦遥敢扔。
一开始5班的还会惊奇几秒,后来某次下课窦遥又来了,走到趴着的某人面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个拉耳朵的动作。
“!”
前后左右全都吓傻了。
抬起那张棺材脸,李绪满脸写着“谁他妈来找死”,结果看清是谁之后不爽地僵了三秒——然后踹了下桌腿。
桌子不轻不重地偏移。
“校服还我,我们班下节公开课。”窦遥低声。
李绪直接把前一天在网吧被强行披上的外套扔他脸上,然后,趴下,藏起耳朵。
“。”周围几个人不懂了。这都能忍?平时对我们那一嘴獠牙呢,亮出来啊兄弟。
春节放假前夕李绪去省里比了一次赛。
虽然他还是未成年人,但老孟为了锻炼他指定让他参加成人组,结果就是被打击到一个周末都没缓过来。
周一早上逃课,中午懒洋洋地回学校。进教室发现窦遥坐他座位上,在给他们班一个女生讲题。
“辅助线可以这么画。”
“嗯。”女生笑着抬头看见李绪来了,又把头低下去。
李绪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这学期刚转来的,好像叫袁予微。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窦遥抬起眼。
“窦同学,那辅助线画好之后……”
“今天先这样吧,”窦遥收起笔,“剩下的改天再讲。”
女生抱着作业不舍得走。
旁边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还要占我座位占多久?”
“喔、喔,不好意思。”
把人吓跑李绪扔开书包坐下:“你是5班的还是我是5班的,整天来我们班晃什么晃。”
窦遥意味深长地抬起眼:“不是你说下午来上课的?”
“我来上课跟你占我座给人讲题有关系?”
迟钦在一边看篮球杂志,抬起头插嘴:“没白讲,班花还给了好多零食,特别上道。”
班花?
李绪撇了那女生的背影一眼,又往桌屉里扫了眼,几袋不明小食品出现在里面。
他皱眉:“拿走。”
“你吃吧,我不太饿。”窦遥很自然地问,“晚上在哪儿见。”
李绪靠向窗户:“不见。”
“八点我去找你,记得准时下楼。”
“……”
下午体育课窦遥没去。
从这学期开始之前的分班就打乱了,他被沈老师出于好心安排去练太极拳,结果那个教拳的老师比学生还能偷懒,两堂课教完了整学期的拳法,然后就让他们随感觉练,还美其名曰“修习在于将有形的招数化于无形”。
嗯,这道理他熟,张三丰教张无忌也是这么说的——忘记比记住更要紧。
刚好今天该他值日,擦完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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