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眠真的没那么容易治,再加上她白天睡了许久。
时隔几个小时,再次躺回床上,了无睡意。
睡不着,就很容易胡思乱想,沈沅是个记性特别好的人,最近的事情,就连当时的対话和场景,她都能完完整整的想起来。
她又想起昨晚拒绝谢子珣的事情。
重新复刻一遍,好像……真的太过于绝情了。
她说完那句话,那端好像沉默了,只有呼吸声粗重,似乎被气得不轻。
沈沅蒙上被子,心里无限悔恨。
真是……应该等他说句话再挂断电话的。
她越想越深,有关他的记忆全都翻了出来,沈沅一点点往前开始回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学校。
他站在车前,认真看着她,双眼都闪着光,跟她说起自己対于爱好的理解。
沈沅忍不住回想了一遍当时他说的,不会感到疲惫,能从中找到快乐的。
默念了几遍,她腾一下坐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真有一个符合这个定义的爱好。
沈沅直接翻身下了床,打开台灯,从抽屉中找出一打自己拍摄的照片,认真一张又一张看了十来分钟,觉得自己拍得还可以,细细想的话,平时在宿舍许苏木也常夸她技术不错应该加入图书社,就连极其苛刻的舒寄尘也対她的照片赞赏有加。
她喜欢摄影,特别是旅途中的风景。
所以……半路去做自由摄影师?
玩一路拍一路也不错嘛。
她这想法来得快又突然,为自己终于找到一门爱好而兴奋不已,也不顾时间了,直接给舒寄尘发了几张照片过去,问他,“拍得怎么样?”
那边回复很快,“不怎么样。”
“我决定以后从事摄影这一行了。”
“大半夜的发疯别打扰我睡觉。”
舒寄尘也以为她是说着玩,等他第二天再去确认的时候,沈沅已经把她想法告诉了父母,跃跃欲试要出发了。
沈印慈舒惜语听她兴致勃勃介绍了一通,先是懵了瞬,后舒惜语才问,“你认真的?”
“嗯,我已经想好了。”
沈沅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积极。
“一晚就想好了?”
还是跟她专业不符的工作,虽说她平时确实挺喜欢摄影,但这也太突然了。
沈印慈想到她昨晚还在愁工作的事情,认为她是在逃避找工作的困难,劝道:“别太逼自己啊,工作咱可以慢慢找。”
“爸妈,我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沈沅知道自己的想法也幼稚不已,完全不现实,但平生她第一次想要自己去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眼里染上了几分坚定,说出的话却怂,“不过,前期可能挣不了钱,还要你们补贴点给我。”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个人出去旅游多危险啊。”
想到自小养在羽翼下呵护的女儿要自己孤身出去旅游一两年,舒惜语忍不住拭了把泪,眼泪汪汪的,“到时候你跑得远,我们也不在身边,出点事也没个人照顾。”
“要不,我们给你开家工作室?这些年人脉也有,保证你生意不会差。”
她伸手拉住了沈印慈的手,想征求他同意,一起反対女儿离开,眼里满是恳求,一点也不想松手放沈沅走。
面対妻子的泪眼,和女儿坚毅的脸庞,沈印慈沉默了下,到底是独女,娇生惯养长大的,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智,“要不就按你妈说的来做?”
“我会经常跟你们联系的,一定先确保自己安全。”
沈沅无奈,但也理解父母心情,第一次完全独立出去旅行,连她自己都有些忐忑,不过还是很激动,是一种即将脱笼展翅的兴奋感。
她半蹲在舒惜语面前,拉着她的手轻晃,撒娇道,“就答应我这一次嘛?我保证过几年绝対回来再也不离开你们。”
她鲜少跟他们撒娇,女儿声音软软糯糯的,舒惜语瞬间心软了,泪眼婆娑答应下来,“那你答应妈,你的安全最重要。”
沈沅重重点了点头。
父母这关过了之后,便是准备阶段,沈沅忙碌准备了三天,做了不少攻略,兴奋的样子让人看了也都开心。
第一站,就是大西北。
临行当晚,沈沅去了欣姨屋里,认真交代了一番,嘱咐她家里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常打电话过来,末了,她顿了顿,从身后搬出一盆绿植,正是开春时温晴圆跟她一起亲手栽下去的种子,初开始发芽长出的叶片此时已枯萎,从中萌发出新的叶片,厚厚的两瓣,一盆好几株,颜色形状各异,看上去甚是可爱。
叶如其名,生石花。
当时她问是什么谢子珣说是秘密不告诉她,不过半年,已是物是人非。
那时操控着遥控飞机送她种子的人,已被她的不懂事和傲慢作走。
陪着她去花店买土壤一同栽下的人,早已游离不知所踪。
沈沅忽然有些伤感,凝眸又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叶片,対欣姨道,“石头花,是它的名字。”
“拜托您好好养护了,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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