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发现她仍是平和的表情,漂亮的葡萄瞳仁盯着寒商头上的青铜鎏金当卢,对他们的话毫无反应。
他转过身,正色开口:云笙是
奴婢,是侯府奴婢。阿厘突然开口打断他,俯瞰近处的二人,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奴婢怎么不下来见礼,还坐周二的马?
周克馑你让她下来
都闭嘴!周克馑凤眼目光如炬,冷凝着脸打断他们,瞬间翻身上马,抱住阿厘:她是我的女人!
说罢不再理会二人,下颚肌肉紧绷,调转马头飞奔远去。
阿厘觉得很神奇,马儿奔跑起来,之前有他抱着,自己才觉得安全。
现下他抱着自己,她只感到勒得慌,甚至有几分窒息的意味。
云笙,你别生气,我拿她当朋友。他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你拿她当朋友,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她转过头,黑亮的眼睛凝视着他,平静的不寻常。
周克馑见她如此,不由得心慌,拥得更紧了些:我怕你误会。
阿厘漏出了点笑意:何为误会?她将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都算不上误会。
你别这样,就是她有一阵女扮男装进营,我又不认识她以为是哪来的奸细,就抓了她,这才熟识的。罗雁怡这人大大咧咧的,自小在男人堆长大,我没拿她当女人!
听了他的说辞,阿厘心头绞痛更甚,憋着泪转过头,控制着自己如常开口。
你可喜欢她?
他反应尤大:怎么可能!就是个男人婆,同她只有朋友情谊。
周克馑心下没底,把下巴放在她肩窝里服软:我只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要因为她生气了,咱们开开心心地去游船。
阿厘早就泪如雨下,迎着的热风,眼睛又红又痛,她抱着寒商的马脖子,不想让他碰。
周克馑扳住她的肩膀要拉回来,一上手才觉察出她的肩头的颤抖。
他慌了神,握住她湿漉漉的下颌转过来稍许,果然瞧见满脸的泪痕,眼睫挂泪珠,眼眶鼻头通红一片。
云笙,我没有喜欢她,你信我!
阿厘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头昏脑涨,推拒他的手指不理他。
周克馑担心有危险,不愿在马背上拉扯,便快马加鞭行至临近的树林处。
进了阴凉下马,立刻把阿厘抱下来。
她早就乏力,坐在草地上,双手掩面,不住地抽泣。
周克馑要气死了,那两个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在今天扰人安宁。
他蹲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地哄了好半天,阿厘充耳不闻,只埋头流眼泪。
寒商在一旁弯着脖子吃鲜草,日光被巨大的树冠挡住,微风吹来,树叶婆娑作响,零星有几声鸟鸣。
周克馑握住她的手,央求她:卿卿,你要我怎样才能好受些?
阿厘抬起满是水痕的脸,唇角衔着一小撮湿发,眼里雾蒙蒙的。
我要你不成婚了。说罢她就这么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一分表情。
卿卿
你别成婚了,我不想你成婚。她又强调了一遍。
周克馑眉头紧蹙,尝试跟她解释:罗雁怡这个人心无城府,人品不差,肯定不会刁难你的。
现在的情势太差,所有人都不想与我家扯上关系,罗将军跟舅舅关系一般,但他是忠直之人,只有他肯提拔重用我,若现在悔婚,一切就前功尽弃,从军这条路子也断绝了。
云笙,求你理解理解我。
而且我已经说服母亲了,你跟我随军,很快就能跟肃奚他们相熟,咱们七八个一起吃吃喝喝有趣得紧呢。
莫生气了,好不好?
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阿厘现在已经平复了许多,至少不打嗝了,只是眼睛依旧红肿。
她定定看向他,稳住颤抖的声线:你帮我赎身吧。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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