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馑顺势揽住她,抱在怀中哄小孩似的颠了颠,嘟囔着什么。
阿厘没听清,便松了手,捧住他的脸颊发问:在说什么呢?
似乎沉了些。
阿厘思索了一下,伸手托了托自己的胸乳:确实长大了些。
周克馑发笑:我说的是你整个人。
阿厘噘嘴:这也是我整个人身上的呀。
挣脱他的怀抱,她又催促道:别说这些了,你快一点,莫要耽误我骑马划船!
好好好。周克馑依着她,唇角一直没放下过。
因为阿厘实在等不及,二人洗漱完毕,朝食都是慌慌忙忙用完的。
周克馑不想带着仆从,阿厘担心他晚点会饿,便自己用帕子裹了点心要带着。
周克馑无奈:卿卿,吃食船上少不了的,莫贪食了。
阿厘赶忙辩解:这是给你备的。
那我也不贪食了。他顺着她道。
阿厘这才满意地放下东西,任他拉着手从后边出了府门。
外头已经备好了一匹神气的青骢马,秀金鞍层层流苏随着马儿踱步晃荡,极为漂亮。
周克馑胡乱摸了摸马头,给她介绍:他叫寒商,过来摸摸。
马儿亲昵地用长脸拱他的手,能听懂人话似的大眼睛看向阿厘,打了个热腾腾的响鼻。
阿厘凑到跟前,试探地伸手,轻轻抚摸它脸上短短的绒毛,寒商也弯脖拱了拱她的手。
阿厘惊喜不已,跟它说话:你好乖呀!
她挣脱周克馑的手,两手捧住马头来回摩挲,寒商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周克馑拉开她:得了得了,趁着凉快赶紧走吧。
阿厘被他举到马背上,紧紧扶住马脖子稳住平衡,寒商似乎在照顾她这个胆小鬼,乖顺地一动未动。
周克馑踩着马镫跃上马背,牵着缰绳,把她圈在怀里:攥着绳子,或者揪着我衣裳。
马儿高大,她坐在上面本是有点心惊胆战的,却在他从背后环过来之时瞬间安下心来。
阿厘依言握住缰绳,便感觉他缰绳一紧,腿上微动,寒商瞬间调转马头,沿着长街跑了起来。
他控制着速度,是以没一小会,阿厘便适应了颠簸,迎着行进的微风,新奇的左右环顾。
好舒服。她努力仰起头看他,额头皱起的模样十分滑稽。
周克馑摸了摸她的头:那想不想再快点。
想!
话音未落,他便一手揽紧她的腰身,催马奔跑起来。
寒商是秦昇为他万里挑一选中的神骏,自是有如风驰电掣。
阿厘只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要不是他揽着,自己恐怕根本稳不住平衡。
可是这样疾风扑面,纵马狂奔的体验太珍贵了,寒商的鬃毛刮扫着她的手指,自由自在的,她舍不得叫他停下。
城中骑马多有束缚,周克馑便带她出了城门,到他常去的城郊小丘去跑马,夏日里那边不仅凉爽,景色也漂亮。
无意间发现她眯着眼睛,似乎不太舒服,他想把她的小脑袋按进胸膛,被她推拒开,呛着风大声宣布:我就要这样待着!
周克馑轻哼,只能稍微放缓了马速。
不过两刻钟,他们就到了城郊的群丘处。
这里是松虞山山麓,地势起伏较为平缓,草地广阔,不同于真正的草原,这边的草有人的半身高,更高大的树木则分布在更西的林子里。
作为平京天然的跑马场,他们到这时,远远已聚着几个同样骑着马儿的人影。
周克馑晓得阿厘不喜旁人视线,便带着她绕到空无一人的偏僻处,让她骑在马背上,自己下了马,牵住缰绳。
夹紧马腹。他敲了敲她的膝盖,又发现她的脚悬空着,伸手捏着她的脚踝套进马镫里。
周克馑又教了其他细节,他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像极了他的舅舅,语言简练,却清楚明了,整个人的气质都沉稳了不少。
阿厘非常乐意学习骑马,认真极了,把他说的一一照做。
周克馑见她准备的差不多了,便牵着寒商溜达。
阿厘精神紧绷,双腿僵硬,所幸寒商跟她熟悉了,被她使劲弄得不舒服了也不乱动,安安稳稳地驮着。
好半晌她才适应,放松了身子,还有闲心去张望周边的景色。
却瞧见远处两人策马冲着他们奔来。
欸阿厘唤他。
怎么了?周克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担心她有什么不适。
有人过来了。
阿厘便见他转头望去,分辨之后,眉头蹙了起来,整张脸都阴沉沉的。
她心头正好奇这二人身份,只听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周克馑
二人已行近,其中那出声的女子攥着鞭子,身着骑装笑得开心,神采飞扬,英姿飒爽,好生俏丽。
阿厘怔怔看着她,忽然生了出一种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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