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暴露,猝然缩成米粒大小,僵硬了身子,骨碌碌掉落在地,稀草也没去管,反而曲指到蒙罗伤口处,小心接母虫到袖中。
静了片刻,她叹了口气:“好了,子蛊出体,饲女的身子便可缓缓复苏。”
稀草心上焦灼,就算能够脱身,又去哪里找新的饲女呢……
周琮俯身,掌住阿厘的面颊,温声唤她。
不过两句,便见她动了动眼皮,费劲地睁开一隙,又瞬间沉重地闭合,昏睡过去,连鼻腔的呼吸都没先前人偶似的那样规整了。
周琮握过她的脉搏,起身将她抱入怀中,再看向十九时,眼际发红,却锁释神舒:“将稀藕粉拿来。”
十九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赶忙卸下包袱找出灌了藕粉的阔嘴水囊递给他,狂喜道:“她没事了!?”
周琮令阿厘靠在自己怀中,轻轻扶着她的下颌,把藕粉汁徐徐倒进她的口中,阿厘喉肉蛹动,终于知道吞咽了。
阿厘努力想睁开眼,跟周琮说句话,或者回抱住他,却因这具身体渴极饿极失精血过多,毫无力气而难以做到。
她窝在熟悉的怀中,口中含着甜甜的藕汁,心头却蔓延着窒息的悲苦和疑问。
夫君……我的夫君……
那句“一年可活”究竟是不是她的幻听……
几息后,一滴温凉的湿意落到她的面颊之上,似秋雨针落,几不可察。
阿厘眼角沁出泪珠,滑入鬓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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