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穆门主这根本就不是劝慰,分明就是威胁,如果柳行画铁了?心要解契,温应升根本不可?能留得住她。温应升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不能放柳行画离开,一旦她走了?,玄一宗才是彻底失去?了?依靠。无论是他想要修为更进一步的梦,还是想要让玄一宗成?为修真?界最鼎盛宗门的梦,都将成?为泡影。他苦心钻营来的一切,都将随着柳行画的离去?而消散。“柳行画,你不能走!”温应升病急乱投医,目光扫到温奇衡温奇方两兄弟,“我?们还有两个孩子,你总不能不管他们!”柳行画轻笑一声:“我?何时说了?我?不管?温应升,你别?给我?乱扣帽子,两个孩子我?都会带走。”长?辈吵架的时候,小孩儿多半是插不上嘴的,叶聆远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热闹。她戳了?戳温奇方的手臂:“你喜欢父亲还是母亲?”虽然此时会客堂内气?氛正?紧张,但站在叶聆远身边,温奇方却并不觉慌乱,反而有种事情一定?会完美决绝的预感。他眨眨眼:“从我?三岁起?,就不会有人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叶聆远不觉得温奇方是在说她幼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没关系,三岁以?后没人问?,但是十?四岁以?后我?来问?,所以?你到底更喜欢谁?”温奇方:“……”要不是他对叶聆远的脾性有所耳闻,他真?的会以?为叶聆远的迟钝是在故意找茬气?人。温奇方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人影。叶聆远困惑,因为温奇方指的既不是柳行画也不是温应升,而是温奇衡。温奇方平静道:“四岁之后,他将我?带大,比起?他们两个,他对我?更重要。”叶聆远震惊地眨眼,随后露出一丝错愕中又带着惊喜的神情:“骨科?”温奇方满头雾水:“什么东西?”叶聆远凑近小声问?道:“你喜欢你哥?”虽然这是事实,但温奇方总觉得叶聆远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喜欢我?哥不是很正?常的事?我?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没事,挺好的。”叶聆远微笑闭嘴。温奇衡余光扫到站在一边不知在做什么的两个人,看到叶聆远脸上的微笑,突然有点恶寒。理智让他转头,不要好奇。对峙仍在继续,柳行画铁了?心要解契,温应升说什么都不肯放手,车轱辘话扯来扯去?,微妙地——然温奇衡有点心烦。他知道这是事关温家存亡的大事,但他真?的不想,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争吵。说到底,他和温奇方,成?了?他们母亲彻底自由的绊脚石。“温应升!你是想让我?彻底死在玄一宗吗!”柳行画带着哭腔的声音重新吸引了?叶聆远的注意。她抬眼望去?,看到柳行春拉住柳行画,穆门主死死牵制住温应升。完全就是一片混乱。温应升的神情有些癫狂,他眼白赤红,看着柳行画的时候眼里有着诡异的疯狂:“行画,你我?是道侣,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不是吗?他们要拆散我?们,拆散我?们一家,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叶聆远有点傻眼,搞不明白怎么就一会儿没留心,场面?已经从手撕渣男变成?拆散小情侣了??柳行画的手都在颤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滚落,她半靠在柳行春怀中,像是没了?气?力。她笑了?一声,扶着柳行春的手勉强站直身子,她的语调堪称温柔:“温应升,你是想跟我?好好过?吗?”温应升急不可?耐地想要握住柳行画的手,但在穆门主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就像是条看见?肉骨头的疯狗。“可?是,我?不想跟你过?了?。”“我?心悦于你!我?喜欢你!”温应升急匆匆道,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满眼都是惶恐,紧紧盯着柳行画,生怕她离去?一般。柳行画眼睫微垂,最后一滴泪珠落下,她抬眼,用黑亮的瞳仁看着眼前早已陌生的男人:“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语落,柳行画眉心有光芒亮起?,一道金符自她眉心浮现,很快温应升的眉心也浮现出相同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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