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成腰上松松垮垮地围着条浴巾从楼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捋着头发上的水,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落了一锁骨,又顺着蜜色的肌肤往下淌,最终随细长的人鱼线隐没进浴巾的阴影里。
客厅里寂静地厉害,秦瑞成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他停下了动作,抓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结果正对上秦家女主人犀利的一双眼。
年过五十的秦母保养得当,挺直胸脯端坐在沙发上的样子颇有点西太后的架势,秦瑞成从小皮惯了,对这场面早就免疫,但面上的功夫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秦瑞成趿拉着拖鞋慢慢腾腾地在秦母对面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秦母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秦瑞成的手机,一张嘴就是王炸,平胸乔是谁?
她打电话了?你怎么不叫我!秦瑞成一把捞起桌面上的手机,果然看到一个已接来电,秦瑞成面色不愉地看向秦母,你接了?她说什么?
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秦母一拍桌子,行啊,你不想接家里的生意我也由着你闹腾了,想去拍什么AV我也没管过你,现在为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连妈也敢吼了?!
不是秦瑞成心里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些,妈,我这不是着急吗?再说了,小乔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又小声,但还是被秦母听了个一清二楚,秦母一下子明白过来,想了想也软下口气:妈不是不同意你跟女孩子交往,但咱家这么多产业不是小事,你又玩心重,从小就对做生意没半点兴趣,若是再不找个能帮衬生意的,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得下心?
秦瑞成听这套说辞已经听得都快能背下来了,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接茬,他眼睛在桌面上逡巡了一圈,随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
家里不许抽烟!
我不点,过过干瘾还不行吗!秦瑞成郁闷地说道。
你也不小了,前几年由着你玩,现在也该收收心了。秦母扫了秦瑞成一眼,人家张董事长的女儿可一直还惦记着你呢,让他爸拐弯抹角提醒我好几次了,你怎么也不约人家出去?
秦瑞成慢慢用牙磨着香烟的过滤嘴,并不打算搭腔。
行,既然这个不喜欢,那总该有喜欢的吧?秦母不满道,你天天往外跑,也不多参加参加生意上的聚会,怎么能认识到合意的女孩子?这么着吧,过两天你刘叔叔的大女儿订婚,请的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去了别给我丢人!
我有工作
推了!秦母斩铁截钉,我瑞梵董事长还差儿子那一份工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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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吃了。宋祁言把乔桥的碗拉到自己面前,好笑道,想拖时间吃慢点就是了,吃那么多干嘛。
被看穿计谋的乔桥不好意思起来,动了两下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宋祁言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告罄,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
宋导乔桥坐在椅子上不肯动,可怜巴巴地瞅着宋祁言,活像要上刑场。
宋祁言喉结动了两下,他勉力了两秒才让微蜷的右手重新放松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乔桥露出这种示弱的表情,他第一反应从来不是想安抚她,而是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一点端倪,乔桥盯着宋祁言看了两秒后忽然火速从座位上跳起来,抓起手提包就往外冲,宋祁言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在女服务员们一众不舍的目光里也迈出了店门。
不得不说,乔桥虽然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但直觉是真的准。
两人到达宋祁言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宋祁言摁亮客厅的灯,在门厅里换了双居家的拖鞋,又给乔桥找了一双。
他这里一直没有女主人,所以女式拖鞋也没备过,乔桥来了几次都是穿的宋祁言的旧拖鞋,套在脚上又大又不合适,走了两步还差点绊倒。
宋祁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桥的脚,看得乔桥心里直发毛,她欲盖弥彰地往厨房走了两步,岔开话题:有水吗?我有点渴。
杯子在右上的柜子里。宋祁言声音平稳,他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正端着胳膊解腕上的袖扣,动作漫不经心又充满力量。
乔桥装作在找杯子,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玄关那边的动静,等她终于把杯子拿下来以后,玄关那边也传来了轻微的两下碰撞声。
很清脆,也很短促,但乔桥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宋祁言的银质袖扣被他丢进铁盒里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一个讯号,昭示着某种淫糜的事情即将发生。乔桥脸热了起来,手哆哆嗦嗦地拿着杯子去接饮用水,竭力忽视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怎么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按在乔桥的手上,抖成这个样子。
男人的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很自然地连着乔桥的肩也一起圈进怀里,乔桥挣了一下没挣开,宋祁言垂下头把下颌抵在乔桥肩颈处。他比乔桥高很多,这么低头把乔桥抱进怀里的样子竟然意外地驯服,看起来倒像是被乔桥虏获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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