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交谈之后,卫傅看向福儿。
福儿对二人点了点头,走进了这座毡包。
毡包里没有点灯,里面一片昏暗。
福儿刚踏进去没几步,就有一物破空砸了来。
幸亏福儿机警,躲开了。
“滚!都滚出去!”
“永淳,是我。”
过了一会儿,永淳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跟其哈玛闹气了,我过来看看。”福儿也没隐瞒,直接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都轮到你来看我笑话了?”永淳的语气中,满是歇斯底里的嘲讽。
这话听得福儿直皱眉。
“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的?”
“我……”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福儿的眼睛已适应了昏暗,也能看清毡包里的情况。
就见永淳缩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四周一片狼藉,都是被她掀翻砸坏的东西。
“你这么闹,你就不怕吓坏了满都和其其格?”说着,福儿自嘲地又道,“我想你肯定不怕,怕也就不会这么闹了。”
她来到永淳面前,与永淳一样,席地坐了下来。
“你觉得你这么闹有什么用?能让发生过的事,重新来过?还是能阻止什么?当然,我不是谴责你,毕竟我不是你,无法设身处地,站在你的立场,但你既然不喜自己目前的处境,就该去改变它,而不是这么毫无理由地撒泼闹腾。
“我方才在外面见到了其哈玛,你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但再深的感情,也禁不起一次次闹腾。你就不怕有一天消磨掉你们之间的感情,他开始厌烦你?”
“他会厌烦我?”
说着永淳又道:“我不是毫无理由地闹腾,我当然是有原因的,我怎会不讲理的胡乱闹腾,我是有原因的。对,我是有原因的……”
听着永淳这种略有些神经质的重复话语,福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她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她根本无法开导永淳的预感。
“那你是什么原因?”
“他竟然背着我偷偷跑到娜仁托娅的帐里,他怎么能去她那儿?!他又背弃我们的誓言了,他说好只有我一个,后来却娶了另外一个,他答应我不会碰她的,却跟她生了一个孩子,如今他又去了,他们可能又有孩子出生了……”
永淳语无伦次地说着。
这一刻,什么颜面尊严,什么都被她抛弃了,不然她也不会当着福儿面说出这些话。
毕竟从本心上,永淳是瞧不上福儿的。
这种瞧不上原因很复杂,既是因为福儿以前是宫女的身份,最后竟嫁给了太子,也与卫傅曾和她的表姐谢玉琴有婚约的关系。
谁知竟让福儿这个宫女捡了个漏。
这些原因造就,明明是永淳主动去拜访福儿,而且去得很频繁,偏偏她又有一种不合时宜的高傲。
其实福儿看得出来这些,只是看在卫傅的面子上,又顾忌她精神似乎不太好,隐忍下来罢了。
此时福儿在脑中想,卫傅确实说过其哈玛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一岁多,再结合永淳从一年多前情绪就不太好。
所以她的心病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吗?
……
看着那个处在昏暗之中,浑身发抖又语无伦次的单薄身影,福儿满心怜悯。
她突然发现她帮不了永淳,因为永淳所面临的这种状况,是多方面导致,哪怕是她甚至加上卫傅,都没有能力改变。
偏偏永淳又调整不了自己的心态,去面对无常世事所带给人的磨砺。
福儿想了想,开口道:“我发现你真的很蠢,当年你为了你那个表姐去威胁我,我就觉得你这个挺蠢的,白瞎了高贵的出身,脑子却不对称。时隔多年,这次再见你,我发现你依旧是个蠢的。”
“你凭什么说我蠢?”永淳激动道。
“你难道不蠢?你觉得嘉嫔娘娘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嘉嫔是永淳的母妃,现在应该是太妃了,也是宫里硕果仅存的太妃。
正武帝其实并没有做得太绝,他确实对永淳不闻不问,但并不代表真什么都没做,不然嘉嫔就不会被封为太妃,而是跟甄贵妃她们一样流放了。
会养在宫里,自然有养在宫里的道理,未尝没有借此来维系和沙哈里部的关系,只可惜永淳太不中用。
是,那次大变后,永淳确实失去了公主的身份,毕竟废帝被废了帝号,连带他这一脉的人尽皆被废。
可她的母妃却是大燕的太妃,萨克图郡王以怕惹来正武帝之怒,让其哈玛另娶一女做大妻,永淳若是够聪明,完全可以利用这层关系,逆转局势。
偏偏她毫无作为,只能任命运对自己磋磨。
她从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的处境,只会自哀自怨。
难吗?
很难!
但是有当年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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