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感觉我快死了……”
“听你丧了一路,有那个精神丧,不如攒攒力气。”面对这种情况,哪怕一直冷静如裴洋,也不免骂道。
显然三人都是到了极致。
“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
“不能歇,一旦停下,我们就站不起来了。别大口喘气,用衣裳把口鼻掩着,不然寒气会顺着口鼻侵染我们的五脏六腑,活不活就看这一遭了。”
又走了一段,这次卫兆再也站不起来了,连带卫璠也不禁摔了个爬叉。
“老四,老四!”
见摸着还有鼻息,卫璠才松了口气。
他喘了口气,对那边同样狼狈的裴洋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脚已经没知觉了,就歇一会儿……”
“别歇了,我看到后面有火光……”
卫璠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他们走过的路上,远远瞧着有点点火光。
“快起来,恐怕是那些人追过来了。”
卫璠忙站起来,又扶起已经昏迷的卫兆往前跑,可本就是强弩之末,还带着个人,没跑几步,他就一个趔趄,又摔了出去。
“你跑吧,别管我们了。”
裴洋往前走了两步,低骂了一句,转头来拖着卫璠的衣裳就往前拖。
就这么一个拖,一个拽着另一个,倒也还能继续往前走。
可还是没后面来的人快。
“吁——”
随着一声呼喝,车队为首的一辆车往前奔出了一些路,才缓慢停下。
后面的人没有防备,差点没撞上去。
幸亏他们早有经验,冰车与冰车之间隔着足够缓衝的距离,才没撞上去。
“怎么突然停下了?”
“差点撞上三个人。”
“什么三个人?这种鬼天气,有人会在这路上走?”
说话间,后车上的人已经过来了几个。
这一行人是黑城冰车队的人,这次也是沿路耽误了,才会趁着夜色赶路,就想在入夜之前赶回黑城。
本来听说有人还不信,谁知拿着气死风灯一照,还真是三个人。
就是太黑了不显,若不是还有个人形,真看不出是三个人。
“这是什么人啊?”扎哈鲁不禁诧异道。
有个知道些内情的汉子,拉着他道:“别管了,这好像是谢家炭矿上的人,谢家人对这些人很苛刻,时不时就有人跑出来,但通常都会被谢家人抓回去,我也就偶然碰见过一回。谢家那些追他们的人肯定很快就到了,咱们还赶着回去,别节外生枝。”
扎哈鲁一听,是这么个道理。
正想让人把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人拖开,给他们让出道。
突然有一个人睁开了眼睛道:“我是你们卫大人的亲戚,你送我去见你们卫大人。”
卫傅和福儿正打算歇下,突然有人来禀报说,冰车队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三个疑似从谢家炭矿跑出来的人,其中有一人说是大人的亲戚。
若平时有人这么说,卫傅肯定觉得对方是骗子,可提到谢家的炭矿,他倒来了些兴致。
福儿听说竟有卫傅亲戚找了来,也想去看看哪路人竟敢冒充卫傅的亲戚。
难道不知道卫傅的亲戚是不可能出现在黑城这地方的吗?
谁知过去了一看,是三个黑得看不清眉眼的人。
而其中一人在看到卫傅后,浑身一震,满脸复杂道:“卫傅,竟然真是你。”
时间拉回到不久之前。
听此人说自己是大人的亲戚,扎哈鲁诧异地看了看对方。
可惜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时,已隐隐能听见有马蹄声朝这边而来,同时还能看到很多火把的光亮。
卫璠顾不得多想,忙道:“我也姓卫,我是你们卫大人的亲戚,从建京来寻他,未曾想被人抓去矿里挖石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卫兆已不省人事,但裴洋还醒着。
他是跟这两人一同被送到这里的,自然知道卫璠说的假话,不过他没有动声色,也是实在累得已经爬不起来了。
扎哈鲁虽是个实诚的汉子,但并不代表他蠢。
“你说是我们卫大人的亲戚,就是我们卫大人的亲戚?你有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
卫璠无声喃喃,眼看着路尽头的火光越来越近,他一咬牙道:“你们卫大人是不是年纪不大?”
扎哈鲁露出诧异神色。其实若没有见过大人本人,是很难相信大人是个非常年轻的青年。
殊不知卫璠这话里有技巧,他说的是年纪不大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若是,他会再继续以问话的方式继续套对方的话,同时加深对方觉得他真是卫大人亲戚的印象,毕竟他对‘大人’很熟悉。
若不是,对方神色多少都会显露出点来,他会在对方说他胡说之前,改口混淆视听。譬如中年人也算年纪不大,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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