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无奈地看着穿得像个小胖球似的大郎。
“好吃的。”大郎指指灶台道。
“对,好吃的。”卫琦露出得意的笑。
于是福儿是在一片混乱和嬉闹中,把饭做好了。
满满一大桌菜,吃的时候大家欢声笑语不断。
吃罢了,王铁栓四人该去歇息了,毕竟是赶路过来的。
牛大花跟着老爷子屁股后面去了东厢。
福儿见她奶亦步亦趋的模样,关键是老爷子也没训她,只是背着手在前面走,她奶在后面跟。
不禁对卫傅笑道:“一物降一物,我奶其实挺稀罕我爷的,你别看我爷嘴里不说,其实也愿意让我奶稀罕。”
“那你稀罕不稀罕我?”
见他含笑的眉眼,福儿没忍住脸一热,嗔他一眼道:“我才不稀罕你。信不信,哪天你出远门,我肯定不跟上,我就带着大郎在家里。”
那你现在坐的地方是哪儿?
还不是人家走哪儿你跟哪儿,当初进京赶考,这回来黑城,黏得多紧……王多寿即使听见了,也不敢说,怕他姐捶他。
话不多说。
等两人回房后,福儿跟卫傅说了自己的想法。
一开始卫傅也没当回事,直到听福儿说想召集全城的人给她种菜。
“你是想——”
福儿笑盈盈道:“你既然经略一地,肯定要做出点政绩,你说带着百姓一起致富算不算政绩?”
“可这洞子菜是你想的主意,你不靠这挣钱了?”
福儿道:“这算什么我想的主意,我也不过拾人牙慧罢了。这法子只要多看看,细琢磨,就能琢磨出来,不然你以为建京哪儿来的人卖洞子菜?都是人家自己琢磨出来的。要说想主意,我爹确实想了不少,那窗纸和蘑菇都是我爹琢磨出来的。
“但并不是我带大家种洞子菜,我就不挣钱了。你想想他们种,我来收,收来了运到墨尔根,运到龙江城去卖,还有附近几个城县。人家那儿可不同咱们黑城,粮食种得多,人也有钱,本来是路程隔着,现在有了这冰车,缩短了运送时间,而洞子菜卖得也恰恰是冬天,何乐而不为。”
卫傅看着福儿的眼神深邃。
她总能另辟蹊径想到各种不同的法子,可她还隻想到浅层,没往更深层去想。
如果真把种洞子菜的法子交给黑城的百姓,如果真能赚钱,就等于是把全城的人捆绑到了一处。
最近他看似无事,其实派了许多人去打探石炭矿的位置,和矿里当下情形。
别看外面冰天雪地,那处石炭矿依旧开着,挖出的石炭直接通过那条路就运出去了。
石炭矿所在位置远离人烟,常人也走不到那处,所以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看到石炭是怎么运出去的。
之所以会得出石炭矿依旧开着的结论,是因为看到那条路上已经被运炭的车辗得乌漆墨黑。
现在想来,恐怕对方也借助了冰车。
目前,由于开私矿的谢家格外低调,似乎无论他在黑城掀起什么样的风波,对方都不愿多看一眼,隻管一心一意的挖自己的矿。
他想对对方下手,却苦于无着手之处,贸然以官府的名义查封对方,不清楚谢家实力,也怕激起民变。
对方宛如一隻百年老龟,丝毫不露破绽,如今找到对方破绽的机会来了。
种洞子菜必然需要大量石炭,黑城人之所以默许有人开私矿,是由于石炭在当地卖得极为便宜。
可人们为了取暖所烧,与大量种洞子菜所需的石炭,是绝对没办法比的。是时若全城人对石炭的用量大量提升,谢家那可还能依旧沉默?
卫傅何止想的比福儿远,他还想得格外深。
甚至把背后各种干系,对方可能会有的反应和该如何应对,其中的得与失都想进去了。
总之,种洞子菜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今日是恩锡和察噶休沐的日子。
本来按理说今天也是萨伦山休沐的日子,但他兢兢业业,一向以官衙为家,恩锡和察噶也都习惯了,见到了日子,萨伦山还不走,便收拾收拾回了前东山屯。
回了屯里,两人分了路,恩锡回到家家。
见儿子回来了,恩锡的娘很高兴,忙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
除了一个放着换洗衣裳的包袱,还有个竹篮。
打开竹篮,见篮子里又放了许多新鲜的洞子菜,恩锡的娘不禁道:“你从哪儿又弄来这么多菜?之前你对我说,是大人给你们发的额外贴补,可我找人打听过,这菜也就只有‘神仙倒’的酒铺里有卖,而且卖得十分昂贵,你跟我老实说,这菜到底是哪儿弄来的?”
恩锡的娘向来对恩锡管教十分严格,也是孤儿寡母,丈夫死得不光彩,她怕儿子学坏,走上跟他爹一样的路。
就因为恩锡的娘这种性格,所以这母子俩在屯里的风评,并未受到那个死去男人的影响,相反比大多数人家都好,恩锡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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