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挺感叹这位阿尔丹氏族姑奶奶的大胆,要知道随着皇家大量需求东珠,经过这么多年的采捕,好的东珠已经极少见了。
但凡能用的东珠都被皇家收入皇宫之中,寻常之人若是私藏,就是大罪,她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有她耳朵上耳坠这样的东珠?
福儿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道:“夫人看错了,我这不是东珠,是南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像我耳坠这种色泽圆度的珠子,也只有上等南珠才能有。”
她微微叹了一口:“其实东珠如今在宫里已经不时兴了,娘娘都喜欢色泽光度更好的南珠,像皇后娘娘便有一对最上等南珠所做的耳坠,乃娘娘的心爱之物。我的这对远不如娘娘那对。”
她笑得十分含蓄,一种曾身处过高位的涵养,以至于换做平时莫朵哈拉听到这种话,早该觉得被冒犯,并暴跳如雷。
可此时莫朵哈拉竟一点都不觉得冒犯,隻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谁能想到她平时视若珍宝,舍不得戴的东珠耳坠,竟在对方眼里被视如敝履?
她心想,也许丈夫说得都是对的,这些人暂时都惹不得,还是打听清楚来历,或是做了万全准备再说。
之后福儿对莫朵哈拉进行了一番惯例问候,莫朵哈拉也很乖巧地一一都答了,显得格外温驯。
让一旁常年被莫朵哈拉暴脾气折磨得叫苦不迭的侍女们,纷纷诧异不已。估计毛苏利亲自来了,都得被震在当场。
之后福儿便走了,而莫朵哈拉收拾行李的举动异常迅速。
有她的配合,再加上毛苏利急着走,也因此在傍晚之前,他们便迁出了官署。
为了示好,估计也许是想稳住卫傅,毛苏利还特意留了许多家具没带走,又见他们随行似乎没看到侍女,还想留两个侍女给他们用。
最后被福儿以他们只是走在前头,后方还有随从侍女要来为由拒了。
让毛苏利更是惊惧之前没听妻子的在官署里下黑手,不然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官署,却在里头没了,到时候只怕自己一个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责跑不掉。
等毛苏利走后,福儿让姐夫一伙人把整个官署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查看搜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才安顿下来。
“失策了,来时忘了买两个丫鬟了,我方才吓了那阿尔丹氏一场,看她似乎也被我吓住了,可千万别因这点小事露馅了。”
也是福儿不喜让人服侍,而卫傅之前是流放身份,又住在黑山村,自然不适合用个下人什么的。
开始他也不惯,但自从被圈禁在承德行宫,就剩了他和福儿两个,小喜子他们一概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福儿可不惯他,于是就从自己给自己洗漱更衣开始,到流放路上学会烧炉子煮油茶面,再到去了黑山村,有了大郎。
丈母娘虽愿意帮着干活,但夜晚人家也要歇息,当时福儿坐月子熬不得夜,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卫傅了。
于是就从夜里给大郎换尿布开始做,到现在把小崽子丢给他一人,他也能带得很好。
渐渐也就不觉得要人服侍了。
自此又想起小喜子和陈瑾二人。
以前总觉得陈瑾是母后的眼线,只听母后的,帮母后管着他,小喜子也是个风吹两边倒的狗奴才,现在处在这远在极北之地的黑城,倒是格外怀念起这二人了。
“买几个人回来就是,只是尽量别在在黑城买。”
福儿也是这么想的,又见他面露唏嘘之色,不禁问他怎么了。
卫傅倒也把想起陈瑾和小喜子的事说了。
“你也别太担忧,你都没事,他们肯定也没事,再说宫里还有娘娘呢,肯定都没事的。”
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
这时,刘长山和老爷子来找卫傅,也是说人手不够的问题。
毛苏利走时,把他的手下、仆人一并都带走了,这偌大的官署里,现在只有福儿一家三口、卫琦、老爷子及刘长山在内的二十个军汉,前前后后却有这么多门户要看。
而且卫傅之前还在人前承诺,可私下接受百姓诉状,还说要剿灭祸乱当地的马匪,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去做,仅凭刘长山二十人恐难以兼顾。
说来说去,还是要有自己的人自己的班底才行。
这才是一切困境的根源所在。
若是这趟卫傅来黑城,带上数百甚至千数精锐随扈,何必与毛苏利费这般力气,也不用福儿扯着虎皮去恐吓莫朵哈拉了,直接用人碾压。
而要人,就需要大量银子支撑。
于是赚银子再度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老爷子出主意道:“还是赶在大雪封山之前,去一趟墨尔根,那地方是靠近黑城最大的城池之一,当地又处于河流与平原交界,只有那里才有人市,可以买一些人回来先用着。”
当时离开龙江城后顺流而下,他们是经过墨尔根的,可当时为了赶路,他们并没有没有在此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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