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他们放补给的马车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不然可没地方装下这么多人。
至于那些马。
马可比人泼实多了,方才的箭是有意朝着人去的,所以马并没有受太多的伤,还能跑。
话不多说,一行人加速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黑城。
出乎意料的是,黑城竟然比他们想象之中大得多,城墙高耸,城门耸立,竟还有守城门的兵卒。
见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而来,护卫在四周的又都是官兵,守门卒子当即意识到这就是新上任的安抚使大人。
一面赶紧上前来迎接,同时又忙命人匆匆往城里奔去报信。
这点动静自然落入卫傅一行人的眼中。
“大人远道而来,咱们都不知大人何时才能到,所以也没什么准备。现在天也快黑了,这天黑地冻的,若大人不嫌弃,小的引您先去落脚?”其中一个兵卒,似乎这群守门卒子的头儿,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对卫傅说道。
见卫傅不言,他尴尬地又笑了笑道,“小的已经命人去总管府报信了,就是不知毛总管在不在,今儿好像听说总管陪着夫人回娘家了,夫人的娘家不在城里。”
“总管?什么总管?”
这兵卒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口误,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瞧小的这嘴,口误口误,是毛守备官。”
其实之前卫傅就命人对那几个马匪进行过简单的问话,这群马匪袭击卫傅等人,就是为了打劫。
至于为何劫掠他们?
据说是总管府有消息传出,说是要来一位安抚使大人,这位安抚使大人是京城来的,很有钱。
很有钱这点事马匪们猜的。
你想想京城来的,能不有钱?
所以这伙儿马匪才会动了打劫的心思。
被问话的马匪只是个下面的人,他们的头目绰号独眼豹的那个,已经跑掉了。但从几个马匪隻字片语能听出,这个独眼豹才是主要。
马匪说平时他们都是只打劫不伤人的,但独眼豹说这回为了立威,为了让黑城的老爷们都给他们上贡,一定要杀个威名出来。
本来对马匪的话,卫傅只是半信半疑。
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脱罪,故意装可怜这么说的,此时听到城门卒口误的这句‘总管’,卫傅心下晦涩。
但凡了解一些辽边一带的局势,就能听明白这个‘总管’的意思。
以前建京将军不叫将军,叫建京总管大臣,后改名为建京将军。黑龙江和吉林两地将军是后设,后来为了填补这偌大一片疆域,又在将军之下设副都统、总管之职,各自分管一片地方。
副都统乃常製,总管隻设其一,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总管管的是打牲衙门,专管辽边一带各部落打牲上贡事宜。
这位毛守备官,不过一个小小守备,竟被人误称为总管?
恐怕口误是假,常态如此才是真。
而这样一个在当地能被称之为总管的人,会乐意朝廷派来一个经略安抚使压在自己头上?
所以为何总管府会不小心走漏他即将到任的消息,就不难理解了。
当然,这些只是卫傅心中的猜测,具体如何还需佐证。
对于守门卒越俎代庖要领一行人前去落脚,卫傅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也许这就是黑城常态,由于官兵不足,才会致使这种一人身兼数职之事发生?
可到了地方,却是一座民宅。
“为何不领本官去官署?”
卫傅还是知道这黑城是有官署的。
“这个——”守门卒支支吾吾,“小的也不知,要不大人您先在这落脚?守备府那里应该收到大人到的信了?”
说完,这个人就一溜烟跑了。
留下一行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福儿道:“既然到了,就先落脚,其他的事等落脚后再说。”
正说着话,从屋里出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仆人,老的是个老汉,少的那个做丫鬟打扮。
问这二人什么,他们都是一概不知,但饭食和茶水炭火一应都给的足。
一行人只能暂时先安顿,老爷子交代刘长山等人晚上警醒些,这些琐碎就不细述。
与此同时,黑城中唯一的官署,也是被称之为总管府的地方,正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就说人家既然快到了,就该提前把官署给让出来。不然人家经略安抚使来了住什么地方,在何处办公?你倒好,非不让我让!现在看怎么办?”一个生得面黑微须,眉心上有颗肉瘤子的干瘦中年人说道。
此人正是黑城守备毛苏利。
他正与之说话的人,是他的夫人莫朵哈拉。
“为何要让?这马上冬天就要来了,官署中有地龙取暖,搬离这里,你让我住在哪儿?我在这住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当初这官署是你建的,里面所有布置,是我让人安排的,凭什么让我搬出去?”
莫朵哈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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