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所言的有一段旱路不好走,便指的这一段,因为这一片区域有大片的山路。
闲话不提,一行人在路上走了整整一个月才到龙江城。
龙江城很大,繁华虽不如建京,但一路对比下来,算是通辽河以北最为繁华的地方了。
毕竟是黑龙江将军衙门所在之地,又背靠嫩江,处在整个黑龙江最大平原之上,再往北去就是山林密布之地。
卫傅一行人到时,龙江城这里并无官员接待,只能先找了个客栈落脚。
住下后,卫傅并未当即去将军府衙门,而是让手下先在城里打听了一下当地的一些事情。
经过一番了解后,卫傅才知此地为何无接待到任官员的办事衙门。
以前他隻从邸报与卷宗上了解,知晓吉林和黑龙江地广人稀,所以一直未设府州县,而是采用将军统管制度。
诸如黑龙江一地,最上面就是黑龙江将军,全称镇守黑龙江等处地方将军。其下是几个副都统,分别管着一片地方。
诸如龙江城,其实是齐齐哈尔副都统管辖范围,但由于将军衙门设在此处,自然以将军衙门为主。
可以这么说,将军就是这偌大地方的天。
平时各处有事,都是各地副都统管着,副都统管不了的,报到将军府。规矩都是人家定的,自然也不会像关内那样府州县齐备,各种事宜都有相应的办事章程。
了解到后,卫傅于次日登了将军府。
谁知得到的却是乌哈苏将军不在的消息。
问去哪儿,说是出去巡防,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将军衙门的人也不知道。
之前和鄂毕河见面时,鄂毕河隐晦暗示说乌哈苏此人不好相与,卫傅就有不好的预感,此时终于印证上了。
不是不在,而是不想见。
“他为何不想见你?”福儿不禁问道。
卫傅想了想,道:“应该是跟钱粮人有关?”
黑城一地一直混乱,朝廷不是不想管,而是每次都无疾而终。着令黑龙江将军建立驿道和驿站,每每都是推诿,或是钱粮不够,或是人不够。
关键黑龙江西临蒙古,朝廷还指着这里辖製外蒙几个汗部,管了西边,北边自然管不了了。
至于再多的,卫傅就不知了,还得到实地了解才能知晓。
所以朝廷派了个卫傅来经略此地,可光经略不给人和物,这差事还怎么干?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乌哈苏避而不见,卫傅等着到任,再耽误些日子,江面被封,他若想在限期内到达任上,怕是不能了。
卫傅又登了一次将军府,得来的还是不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却有人给了他调令黑城附近数十个屯部的手令。
至此,他明白人家是真打不算见他的,遂也不打算再等了,当即启程离开了龙江城。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
一个总管模样的人正在和一个红面短须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说话。
“将军,您对他避而不见,此时若传到了京中——”
“谁传到京中?本将军巡防呼伦贝尔,这是整个将军府都知道事,是他来得不巧,又等不得,若能等个半个月,说不定就能见到本将军了。”乌哈苏道。
总管苦笑,却又说不得什么。
“摘了本将军的桃子,还想找本将军要钱粮人?最近土谢图汗又有异动了,朝廷又不是不知道,寻不了本将军的差池。对了,你不是把调动附近屯部的手令给他了?”乌哈苏挑眉道。
“给是给了,可您也知道,那地方……”
“那就行了,不用多管。”
“……这里其实也有很多汉民,但都是流放至此的人,其后代在此地繁衍生息,多数都与当地部族之人交融。也有部分人固执己见,恪守汉人血脉,隻愿在汉人中婚配联姻,所以汉民和边民之间矛盾很大。
“而边民中有一部分是从黑江上游迁徙过来的,有一部分是从呼兰河迁徙而来,也有一部分是从精奇里江而来,以及本土的东索伦族、达斡尔族等,这还只是黑江以南。
“黑江以北被当地人称之为江东,这个地方的屯庄更多,每个屯庄都是不同族姓,有些是族长製,有些施行姓长和乡长製,看似此地仍在朝廷管辖范围,实则鞭长莫及,几乎是名存实亡,有时朝廷对边民的威慑,还不如那些姓长乡长。”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问卫傅:“你之前处在那个位置,应该听说过‘贡貂赏乌绫製’?”
卫傅穿着全身的毛皮衣裳,头上也戴着厚厚皮帽子,隻一张脸露在外头,点了点头。
所谓的贡貂赏乌绫製,其实就是朝廷为了笼络这些盘踞在极北边疆之地一些族群的一项政策。
凡是大燕之下的边民,朝廷都对他们进行过编户。
以户为记,每年每户需纳一张貂皮为贡。当然朝廷也不是白要的,会赏赐纳贡的边民一些布匹锦缎之类,顾称之为贡貂赏乌绫製。乌绫指的就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