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项庄没耐性的曳着二郎腿,一边盯着被锁在木架上的汉军细作。
『再不说的话,儂都应该知道会有啥后果吧。』项庄瞥了瞥身旁的大铁锅,里面正烧红着五六块铁,以作烙刑之用。
『不用怕,儂死不去的。今天不说,老子明早再跟儂白相一番。』他阴笑着的指指那细作,却只换来他的一声唾骂:『呸!对着你们这帮杀人如麻的狗贼,我还要说哪样?!』
『张子房那廝还有啥阴谋诡计?快告诉我!否则,儂个小白脸就快变成大黑鬼了。』项庄搭着他的肩膀嘲讽道。
『嘿嘿!我不说又怎样?你们不是自以为武功高强,连张谋士的八卦奇阵也能轻易识破吗?那么,为哪样不出兵?怕了吗?怕了被我军收服的那头白泽吗?』那刚被拷打的细作疯狂的大笑,把几口腥血都喷在项庄的脸上,让其恼羞成怒的一拳捶在他的太阳穴,只听清脆的『啪啦』一声,显然头骨碎裂。
『狗娘养的混帐东西!儂可知道英布那廝夺了我国之都,我军现在士气低落,日后死伤惨重,儂负担得起吗?!』项庄正想提起木棍敲打细作的背心,却忽听项籍推门而进,气运丹田的朗声喝了句:『疯够了吗?』不仅是项庄,连那名性情乖僻的细作也不禁嘴皮发青发颤,结巴起来的说了句:『楚酒鬼楚王也来了吗?我我不怕你、你』
项籍一听,只对项庄做了个手势,让他出去。项庄却难堪的道:『为啥呀?我都还未问出啥线索呢。』
项籍却只冷冷的丢了句:『重要的事体,由重要的人来办。』接着便让项庄的护卫都离开了牢房。
『蛤?!』项庄瞪大双虎眼,项籍却丝毫不多加理会,只用力碰了碰他的右肩,就把他整个人『砰』的一声推飞了出去,跌在地上的『唉哟哟!』乱叫几声。
项籍见此情景,笑了笑便看着细作道:『现在牢房里,只剩下我们了,可以安静的聊几句咯。』
『老子可不怕死。反反正,如果我的死可、可以让汉王殿下让张子房打胜仗,我我无所谓。』他期艾了几句,让项籍感到可笑,却仍认真的对他说:『我不会让儂死』
『要继续拷问是不?拷问到我死了,我也不会说。你狗日用家人威胁我,我也不会说。大汉!!!就是我的家!!是我他妈的老家!』
『要儂替我做苦工。』项籍的一句答覆封住了细作那脏话不绝的嘴巴。
『哪样了?』
『想回家吗?』项籍冷冷的道了句,接着喝了一口黄酒,见细作毫无答覆,就解了他左手的铁鍊,递上一壶黄酒给他,说:『一起喝,聊一下儂的家。』
『呿!』那细作本来是个酒鬼,自然牛饮着壶里的酒。喝多了,就开始说:『巫黔,那是我的家乡。』
『哦!那我大楚的人民,就是儂的家人咯。』项籍眼前一亮的道。
『嗯?!』那细作说不出话,只因项籍说的是事实。
『那么,儂要保护家园,就帮我一个忙。』项籍把壶子递上,打算跟他碰一下酒瓶。
『没兴趣!为了大汉,老子什么都不会给你做!』他别过脸,但语气开始平淡下来。
『儂可知道,巫黔是我大楚的地方?』项籍问他。
『嘿!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呀?现在我只晓得,汉中王刘邦,是我的主公。』说罢,他就继续喝酒。
『那么,儂要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成千上万的大楚家人,大楚兵将?』项籍绝望的摇摇头。
那细作只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自相矛盾,所以默不作声,只呆呆的听项籍说:『儂是个烂头卒而已。上战场死了,无人可怜;被敌军严刑拷打致死,没人可怜。但在我军里,我只需儂给我说几句话,我马上放儂回家,全程派人护送。若我食言,马上五雷轰顶而死。』
那细作只低声的喃喃着:『几句话?』
『儂都了解汉军的进军路线吧。那么,帮我指导人民撤退,教导士兵逃亡的路线。这样,儂彻彻底底的帮助了国民、家人,儂今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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