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进到帐篷,虞茴随即环顾四周,只见营内摆放着的,全是一些寻常的用具摆设,跟她印像中的上等人有着不小的落差。她又走近一张桌子,仔细查看了一下上面的一个香炉,她打开闻了闻,随即皱了皱眉,把其闔上,心里暗道:『楞个简陋,大师姐的房间都比这里豪华咧,还说自己是啥子一军之帅!』不过转头又想,这里是军营,不是住宅,亦不是风月场所,咋个会有华丽的装潢、典雅的摆设。
随着数个摆放兵器的木架看过去,虞茴忽然瞪大凤眼,眼珠子都几乎掉出。原来帐篷角落的一个大木架上放了一把巨剑。剑身于阳光照耀下闪出一道紫气,长约四尺,粗两尺,若然要挥耍起来,可以说是完全违反人体结构。她站在远处,只觉得阵阵摄人的罡气不住的逼近,让她举步维艰,脑袋一阵晕眩。
这时,项籍已经来到她身旁,硕大的身躯把那股强大的的气势阻隔开,虞茴才恢復过来。听他说了句:『小茴姑娘,请!』项籍伸手比了比一张放了水果盘和酒杯的矮桌,接着他又为夏嬋春桃二人带位。
项籍安坐后,便开口问:『三位要来点水酒吗?』他语气轻浮不正经,而且嘴角上扬的,贼意甚浓,让虞茴不得不集中精神起来,提防这个小人,答道:『我们不喝酒。』『哦?』项籍心生好奇,想既然她们三人都是妓女出身,平日习惯应酬,怎会不喝酒。
虞茴停了停,接着解释道:『免得喝醉了,被你这个禽兽有机可乘!还有,我姓虞,嫑装得跟我很熟。』她别过脸去,头一摇,耳环子便随着叮噹作响,清脆悦耳,反而让项籍心生趣意,呵呵一笑。于是,他唤了个小兵进来,吩咐他准备数壶上等的好茶,给虞茴等人享用。
虞茴沉思了一会儿,才渐渐放下戒心,慢慢坐下。突然,旁边的春桃猛拉她的手臂,又用眼色比了比她的下半身。原来虞茴正摆出平日惯常的坐姿,箕踞地上,幸好她正穿着胡裤,才没有春光外洩。但她仍马上收起张开的双腿,危坐起来。
『切!其实刚才这样好好羞辱你一番也好。』她这样想,不过要吃亏给项籍,她又实在不太愿意。
项籍见她脸色不悦,笑道:『其实虞姑娘又何必如此呢?本将既然有事向儂请求,自然不会待薄儂,我们又何不玉帛相见?』
『那你说啊,把我要做的任务一次过说出来,帮了你之后就拿钱,然后我们就走了。』虞茴语气强硬,毫无尾音,让人听起来逆耳非常。
『好!够爽快!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想确认一下。』他站了起来,走向虞茴的座位,让她骤感不安。
『来,打我一掌。』他挺起胸膛,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让三人无言而对。『刚才儂和那位白衣姑娘所击败的,只是我的分身而已,加上州奉常又从中作梗,比试结果不能完全作准,所以唯有再劳烦虞姑娘了。』他说的白衣姑娘自然是指夏嬋,但其实她刚才因伤而并没有出手。
『我我为啥子要打你?我的钱是你给的,我没得理由打你。』虽然虞茴对项籍的印象并不好,但他既然是自己的雇主,也不想无故伤及他。
『别怕,我一定撑得住!』『不打!』她果断拒绝。
项籍闭上嘴,默默走向春桃跟前。虞茴本来对此感到得意,以为他终于放弃,肯开始交代工作内容,谁知一道狠劲犹如旋风刮起,把她震得毛骨悚然,一看之下,竟见项籍凝聚内力,正要挥掌击向春桃的背心。他这一掌用上全力,若然打在不懂内功或内功平平的人身上,必定让其五脏与筋骨齐碎,当场毙命。
虞茴此刻气上心头,内心的一切芥蒂束缚都比不上姐妹的性命要紧,立刻运起十成的功力,往项籍的心口猛袭过去。虞茴内力非浅,血肉之躯被她这样重击,定会凹陷下去,体内汨汨出血。
可虞茴的手掌居然像被某种硬物推压着一般,不能动弹。下一刻,她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双脚微微离地,失去平衡,不过项籍这下反击所释放的内力并不多,虞茴也只是轻轻摔了一跤,并无受伤。
这时虞茴都管不了自己了,临急临忙的扶起春桃,却发觉她并没有受伤,只是被项籍的内力弄得头疼起来。
『桃姐!您的脑壳咋个了?』
她站了起来,愤怒万分的盯着项籍,正要质问他为何做出这般过分的行为,但他就已经先开口:『要不是这样,我看儂都不肯出手咯。果然不错!及格了。』虞茴镇定下来,才忆起刚刚一下反击,竟不尽全力便能把擅于内功的她推开一段距离,这傢伙的功力必定在自己,甚至姜石以上。她也因而决定收敛态度,不敢随便挑衅。
项籍整了整衣襟,双手交叉在后背,边踱步边说:『那我再多问儂一个问题吧,儂刚才说之后儂要去江南,是有何贵干呢?』
『为啥子这样问?』她的语气开始软化。
『我记得,儂应该还有一个叫小雨的姐妹,还未带出来。』他看了看春桃和夏嬋二人的脸蛋,只觉陌生得很,并没有印象。『我看儂之所以当上了方士,大概就是要凑钱替剩下的好姐妹赎身吧!』
虞茴并不打算详细解释小雨的事情,只把他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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