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虞茴,她摆出剑指,口中唸唸有词,四周气温急速上升。
『妈的!!!该死!!』骂了句脏话,代表其恢復了一点人性,但她只觉得太迟了。莲姐只有二十八岁,纵已是明日黄花,但仍未看真这个世界,想要看多一点,多一点就好。
如果有幸被赎身,那人会怎样对自己?成亲后的生活又是怎样?他会牵着我的手,与我廝守吗?
熊熊业火从散裂的咒文中爆发出,燃烧莲姐的寸寸肌肤,殆尽仅馀的法力。在甜蜜的空梦里,她感不到一点疼痛,只以为那是温暖的拥抱。她融化在其中,再也不想返回这食人的乱世。
丝丝甜意渗进喉头,莲姐没察觉已没入了颈项的剑锋。
酣睡,静静的离世,不带走尘世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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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娟褪去一身皎洁,弯成柳眉,似在为虞茴等人祝贺。
梨花阁内,姑娘们纷纷卖力地招待客人,总算寻回昔日的景貌。
自鴇母身亡,陈副管(现在是总管)一改以往的铁腕管治,鼓励姑娘们和平共处,还时常主动询问她们对梨花阁的意见。对于嫖客,亦订立了不少规矩,以防春桃和莲姐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至于虞茴、夏嬋等人,都兴奋地等待明天的来临,破笼而出的一天。
唯独阿紫,一个人托着腮,仰望胧夜,冰晶般的瞳孔反映星空。
虞茴见到,自然猜到原因,便走了过来。『大师姐!!』她捏捏阿紫的脸庞。『不要整天愁眉苦脸了,我就说过莲姐她现在是得以安息,免却了人世的烦恼疾苦。您就不要再这样吧!』
『哎哟!你太长气了吧?半个月了,你就每天跟我说一遍,我都说了我信你。难道我会怀疑你把莲姐折磨致死吗?』阿紫噘嘴道,让她看起来像个大小孩。
阿紫并不是相信虞茴,只是选择相信。她实在难以想像,妖魔被祓除时会毫无痛苦。一个习惯不说真话的人,要她完全相信别人是难比登天,哪怕是自己的至亲挚友。但她知道,虞茴绝不会故意欺瞒自己。即便如此,她想必也只是为了安抚自己。
『其实依我说呢,您和红姐就应该跟着我偷走嘛!何必要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到时候呢,您就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咯。不开心的、留恋的,全都可以放下!』虞茴牵着阿紫的手掌,摇了摇,撒娇般道。
『现在连老闆都换了人,你又在怕什么呢?说到底,你就是要我和小红背上擅自毁约的罪名吗?』她戳了戳虞茴的前额。
虞茴抚抚自己的额头,低声道:『切!那种含家富贵有什么好?不也是满脑子只有钱的傢伙吗?认钱不认人的!』她回想起自己被当眾赶走的耻辱,纵然梨花阁不是她想逗留的地方,但当时的尷尬情境实在是不堪回首。
『韩家?总管不是姓陈的吗?』阿紫狐疑问道,让虞茴笑得失控。
『大师姐您就当没听过吧,那只是红姐教我的家乡脏话而已,实在不值得您深究。』虞茴打趣般抱歉道。
『要是你真的楞个讨厌陈总管,当初他被莲姐偷袭你就不会救他吧。』阿紫难得以说笑的口吻道。
『谁说我要救他呢?当时红姐都在场咧。』虞茴鼓起双腮,视线移离阿紫道。
阿紫摇了摇头道:『行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总之,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俩,我会看着那个傻丫头,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答应你了,那行了吧?』
这次虞茴没有再作出反驳,现在的她跟半年前相比改变了不少。以前在家乡,她喜欢说什么就肆无忌惮的说。但现在跟更多不同类型的人相处,渐渐学会了哪些应该说,哪些不该说。也了解到,有时事情维持现状,往往比强行改变好。
以小红为例,若然她私自毁约、秘密潜逃,除了犯法,亦失去了赚钱的途径。自己和春桃等人都可以靠其他能力为生,但她呢?虞茴不敢想,也许上天就是那么残酷。
她安慰自己。
『永远不要觉得你是与眾不同,上天从来不会因你可怜而降下奇蹟。』这句话成了她的座右铭,亦是她狠下心肠把莲姐杀死的理由,她知道根本没有不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呼!』虞茴吐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您们就戴着这个吧!』她掏出了两个犹如锦囊的小饰物,递到阿紫手中,一黑一白的,放在一起时像阴阳。小饰物的表面写满了符文,有点像文字,但阿紫却完全看不懂。
『这是天眼咒,如果碰到什么麻烦事,唸上面的咒语,我就会感应到。』『我哪里会懂这些鬼画符的字呢?』阿紫抱怨道。
『早就猜得到您会这样说了!』虞茴嘻嘻一笑,拿了一卷薄竹简出来。『这个是对照表,把它背了,您们就自然懂得用咯。』
『楞个麻烦?要我逐个逐个对照,还要背!』阿紫翻开竹简,阅读上面密麻麻的字,头都差点晕了。
『哎哟,如果我当初不是花那么多精力、时间来苦练,现在还可以保得住你们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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