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乔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看到裴钰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又变回原来的冷酷帅哥。那柄戒尺也清洗得干干净净,被摆回原处。她抬头看一眼钟,已经到中午十一点了。“时候不早了,这会儿真得走了。”她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换鞋。“不一起吃午饭吗?”“我约了别人。”裴钰立刻警觉:“男的女的?”就他这醋劲儿,要是她说男的可不得闹大半天,叶景乔编了个谎言敷衍道:“女的,朋友。”“嗯。”他淡淡应了声,缓缓从沙发起来,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两张纸。“什么啊?”叶景乔接过去,仔细端详上面的字。“这是我跨年演出的票。”裴钰垂头看她,把她披在肩前的头发自然地拨到背上去。“好,我会去的。”叶景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票,疑惑道:“怎么是两张?”“怕你一个人觉得无聊。”裴钰绷着脸:“只能带女的来。”啧,刚才还说她男朋友控制欲强呢。叶景乔无奈点点头:“好好好,我可以走了吗?”表面酷哥,实际是个小缠人精。“这么不想和我呆着?”裴钰满脸不高兴,头垂得更低了,脊背微微弯着,与她靠得很近,呼吸可闻:“等下再走。”她只看到他两片花瓣般粉淡柔软的唇越靠越近,略低了低头,却被他一只手托起下巴,精准地吻了上来。他的嘴唇很软,舌尖似乎也带着丝丝的甜味,她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舌头主动纠缠上去,品尝他的味道。少年的亲吻,春天的草莓一样,青涩微甜。好看的人亲起来也舒服。有点后悔,刚刚竟然忍着没把他吃掉。本来就宿醉,被裴钰按在墙上亲了好一会儿,头更晕了。叶景乔在地铁上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坐过站了,又换乘了一辆反方向的。幸好警局就在地铁站旁边,她匆匆忙忙赶过去,发现正好踩着约定的时间到。里头的警察正巧休息下班,她站在一旁观察有没有帅哥,虽然都是一水儿的笔挺制服,但帅的还是稀缺,就那么寥寥几个。温崎就是那寥寥之一,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他,男人身形高大,轮廓坚毅,撑起了那一身禁欲威严的警服。叶景乔扬了扬手:“大哥。”温崎脚步滞住,偏头瞧她一眼,转过身朝她走来。“小乔。”叶景乔歪歪脑袋,望着他很轻松地笑:“走吧,吃饭去。”两人就近到了一家小饭店,她麻利地用开水涮涮筷子,问:“好久不见了,还想问问你上次那件事情的进展呢。”温崎一页页翻阅菜单,皱眉道:“你是说上次那对母女么?”“是啊。”她茫然问:“她们怎么样?”“回老家的路上车被人撞了。”“什么?”叶景乔失声道:“没出什么事吧?”温崎摇摇头:“只受了点轻伤,肇事者好像是个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叶景乔头痛得厉害,唇色发白,眼前闪过几幕深藏于记忆底部的场景。
母女,媒体,车祸,精神病人温崎看见她脸色突然奇差无比,也想起了那件往事,他后悔自己怎么就直白地说了出来,忙伸手抱住她的肩膀,轻拍她的脊背,垂头道:“小乔,好点了吗?”叶景乔深深呼吸着,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没事儿。”“昨晚喝太多酒了,现在有些头晕。”两人姿态亲密地相互依靠了一会儿,叶景乔慢慢从他肩上起来,问:“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你知道吗?”温崎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其实说白了就是个渣男始乱终弃的故事,男的出差办事,在当地碰到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姑娘。他人帅多金,还会说话,很快就把人骗上了床。等人怀孕后又把她甩了,拍拍pi股回北京。小姑娘是单亲家庭,她妈知道这件事,气不过来京讨个公道,吃了个闭门羹之后,又去找电视台。至于车祸到底和这个男的有没有关系,就另说了。最令她震惊的,是这男人的姓氏。——应谭。姓应。很罕见的姓氏,可碰巧,她知道另一个姓应的人。叶景乔琢磨这个名字良久,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他爸是不是叫做应渊?”温崎顿了顿,黑眸沉沉看着她:“是。”“你怎么知道的?”叶景乔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招数,真是丝毫不意外呢。晚上,酒吧为了迎接马上到来的圣诞节,四处张灯结彩。尤其在吧台畔摆了一棵巨大的枞树,在上面堆砌拐杖糖果、彩色纸花片,不一而足。陆从钺拿着酒杯,不经意间看向那棵圣诞树,开口道:“文郁,应谭说明晚要弄个平安夜派对,叫我们都去。”席文郁心不在焉地满上酒,随口答应道:“嗯。”他举起酒杯对陆从钺扬了扬,唇边噙着笑意,然后一饮而尽。陆从钺神色复杂地望着他。席文郁平常很难约出来,但是约喝酒他一般不会拒绝。一喝就是大醉,丝毫不符合他平日那优雅贵公子的行事作风。陆从钺总感觉他心里藏了事,像是在逃避什么,不过他自己从来没提过,别人问起来也是讳莫如深。他懒得想太多,思绪飘飞,又飞到了叶景乔身上。不知道她昨天是怎么了。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想那个女魔头,陆从钺汗毛倒竖,立刻喝了杯酒压压惊。手机心有灵犀震动几下,他打开一看,是叶景乔发来的微信。“在做什么?”他回复:“喝酒。”“给你半小时,来之前那个酒店。”“有什么事?”对面迅速发来信息,冰冷的,四个字。“我要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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