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差拿着刀就上来赶。
蓝若上前挡:「你们谁敢动我主子?」
我把蓝若推到身后:「姑娘,你看你的烟火,我们看我们的,大家互不影响吧?」
「你们也配?」她看向官差,怒骂,「还看着干什么,把人赶下去。」
「谁敢?」很低沉冷酷的,小奶音。
我额头冒出冷汗。
这个声音出自我怀里的崽崽口中。
几个官差愣了愣。
太守千金气得脸通红,「你们有毛病啊,一个三岁小孩,就把你们几个唬住了。」
几个官差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架刀过来。
「滚。」团崽眯起那双和他爹一模一样的冷艳凤眸,寒着声,「你们动我娘亲试试。」
……奶娃娃的震慑,毫无用处。
为首的官差被激怒了,挥起大手就要打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我飞快将团崽护到身下,闭上眼,凛冽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我听见官差痛呼大叫。
抬眸一看,不知哪来的一支飞镖直直穿透他的掌心,戳了一个血口。
就在我愣神的片刻,蓝若望向桥下,脸色大变。
「怎么了?」我疑惑地沿着她的目光往桥下望过去。
心脏瞬间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差点窒息。
桥下人来人往,而那人立于灯火阑珊处,玄衣纁裳,深眉俊目,就那么冷冷地凝望着我。
他的目光幽深、阴鸷,仿佛有暴风雨在暗涌积蓄。
周遭的世界似乎正在惶恐无序地陷落。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砰。」耳膜被震了一震。
盛烈的烟火就在这一瞬划破夜空,轰轰烈烈,狂热无比地盛放。
桥下那人的脸被烟火时不时照亮,销魂夺魄的惊艳感,却叫人胆战心惊。
民众开始欢呼,桥下沸腾。
怀里的团崽也被烟火吸引,拍着手,「娘亲,快看,今年的烟火,我们赶上了。」
我像置身于一场可怕的灾难中,「嗯,今年的烟火,等到了。」
那人登上桥,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那滴小泪痣摇摇欲坠,似一滴在时光中苟延残喘的眼泪,带着一种经久不衰的凄艳。
烟火在他身后升起,盛放,凋零。
他的每一步仿佛踩在了我的心尖上,将脆弱的心脏践踏蹂躏。
我屏住呼吸,抱紧团崽,慢慢往后退,紧接着,在一片绚烂的烟火中拼了命地往另一个方向逃。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跑?」
「因为,这是新年的游戏啊,谁跑得快,就能交好运。」
「纪云芙,站住。」
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有一个念头,跑。
「你跑不掉的。」
就像是可怕的预言,不,不能停下来。
一支飞镖擦着我的发髻而过,璀璨的金步摇坠落在地。
团崽搂紧我的脖子,「娘亲,你的金步摇掉了。」
「你再迈一步,掉的就不一定是金步摇了。」
双腿被这道威胁的声音彻底钉在原地。
我一动也不敢动,冷汗直流,浑身颤抖。
「跑啊?怎么不跑了?」冷笑声从身后响起,极度折磨人。
「娘亲,我们怎么不跑了?
「娘亲,这个叔叔是谁?」
「……」我实在心力交瘁,无法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那人已经站到我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了我和团崽。
「谁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反正不是你的。」
他大手探过来,将团崽从我怀里夺走。
「不要。」
「松手,不然我对他不客气。」
团崽狠狠咬他手臂,他无动于衷。
团崽终究还是个奶娃娃,很快被吓得哇哇大哭。
「大坏蛋,呜呜呜……大坏蛋,我不要你,我要娘亲。」
「你娘亲现在属于我。」那人语气冷漠。
他把团崽丢给暗卫,然后跨步走过来,拦腰将我横抱起。
「厉驰你这个混蛋!」
他脸色冷沉:「还有更浑的在后头。」
走没几步,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命令暗卫:「刚才那个女人不是喜欢一个人赏烟火吗?丢河里去,让她好好赏。」
窗外,远处连绵雪山,空中一轮皎洁圆月,地下一湾清泉。
雪色、月色、水色糅在一起,破碎的,迷离的光在我眼前不断地闪。
我从喉间溢出沙哑的声音:「为什么?」
都三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这话该是我问你,纪云芙,为什么?」
他寒笑:「为了你的私生子,不要我。
「我们相依为命七年,比不过别人吗?」
我咬紧唇,「我陪了你七年了,还不够吗?
「你已经拥有你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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